目光从这些简单的文字上挪开后,屈将已经将第二个馒头咬掉了一半,又灌了半碗烈酒,身上总算是暖和起来了。
尝了尝这酒的味道,还是从前的味道。
屈将心想,看来地瓜和土豆之类的东西酿酒,还要等许久啊,毕竟现在还要做种子。
他前往楚地之前,三年前墨家内部曾爆发过一场辩论,辩论的双方是适和高孙子,当时辩论的问题就是烈酒、璆琳之类的东西,到底是利天下还是害天下,墨家该不该用这些东西募集利天下所需的资金。
辩论的主题屈将记得,而一些额外的东西屈将也没有忘记,适当时便说日后可以用土豆地瓜之类的酿酒,比起粮食来更为便宜。
想到粮食,便又想到榨油的豆饼,也不知道现在沛邑的马匹是不是可以偶尔吃上这样的料,而不是整日只能吃草。
心里面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咀嚼着食物,这才想起来自己吃的这东西以前倒是没吃过:虽然一嘴就吃出来是麦粉做的,但是和以前的饼又不一样,似乎更甜,也更宣大。
“毕竟适的兄嫂在商丘,有些东西还是他们比别人先知晓。这东西倒是好吃,又软,只不过想来想不是日日能吃的。”
“哎,利天下、利天下……巨子所想的利天下,适所谓的乐土,又何时才能实现呢?”
这样想着,不由地叹了口气,心想楚国发生的那件事,只怕要天下震动。
莫说什么利天下与乐土,只怕这弭兵会都有可能要失败,天下战乱又要起。
想到天下又要起战乱,屈将暗暗骂了一声,只是催促斧矩斤快些准备好车马和御手。
斧矩斤守着规矩,也没有多问,也知道此事必然极大,心中也自焦急。
好在工匠会本身就是墨家据点,平时准备充足,很快车马与御手都已准备就绪,一些食物也放在了马车上。
斧矩斤想要叮嘱几句,转念一想,御手知晓墨家沿途的联络点,不需要自己再说路线,沿途换乘,很快就能抵达沛县。
屈将见一切准备好,冲着斧矩斤点点头,便上了马车,催促御手快行。
御手也是墨者,知道沿途可以换乘,又知道此事紧急,也就不吝惜马力,只是催促向前。
城门那里自有墨家的人,夜晚出城虽需要手令,墨家也多备,并无大碍。
在车上终于得到了休息的屈将,摸了摸怀里的书信还在,想着自己即便累死于途中,这书信还在总可以让巨子知晓。
“巨子睿智,悟害聪慧,适又晓天下大势。此事到底会如何,他们总会商议出个结果的,我自去照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