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籍,家中独子的不必从军。这娃就算去,人家也不要。”
他看看那个活力四射的年轻人,知道村社里如今这样的年轻人极多,便道:“娃子,利天下也得分什么事,不是非要从军才能利天下的。真要是用你们这些人上的时候,那也得等我们死光了才行。”
“不过滕地一战,咱们可是一个人没死啊。这天下诸侯,想把咱们逼到你这样的独子也要从军服役,也不容易。”
“谁愿意打仗啊?还不是为了以后不打?你们在家好好做事,缴纳粮赋,一样是利天下了……”
老人听了这话才放心,年轻人还想说点什么,就被错开了话题,一众人聊了聊庄稼地里的事,吃了饭也就各自散去歇着了。
第二日起早,庶轻王等人便上了路,看起来各个村社都已经知道要打大仗的事了。只不过并没有什么恐慌的情绪,热忱居多,忧虑却少。
待到了沛郭,已然是人声鼎沸,穿着黑色制服的巡逻队在街上不断往来,全县各个村社和乡里,聚集到这里的有数百人。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去向,和庶轻王同来的四个人先要去外面的军营,他也去报了个道,然后便和那些过几日要参加传达会议的村社的墨者代表们分到了沛郭内的一处住宿地。
拿着纸令分到了位置,又和几个熟人聊了聊,便出去吃喝。
之后的两天,先是各个村社的墨者代表们集中起来,由宣义部讲了讲九月份同义会的一些内容,阐述了一下这一仗“利天下”的意义。
然后就是三百多各个村社、乡和县邑的民选代表们聚在一起,在一阵阵狂热的叫好声中,通过了和越国进行一场决战的决议。
其中各个乡、村社需要承担的军役、劳役,在第二天全数颁布下来。
这都是早已经拟定好的,就是走最后一个集中民意的过程,也是为了全面宣传一下这一战的必要性。
正如许多人预料的那样,这一次真正要打大仗了,安稳日子过了许多年的沛县,第一次进行了全面的动员。
庶轻王所在的村社,一百二十户人,已经服役的和征召归建的,以及一部分今年需要服役的年轻人、运送粮草做民夫的……名单一共六十三人。
还需要承担七辆马车,十一辆牛车的额外支持。
他们村社特殊些,一则是墨者较早控制的村社,二则也是村社的户数虽然只有一百二十户,但是人口更多一些,也更富裕一些,分担的义务也就更多。
实际上平均到整个县,大体上还是四户抽一的比例。
商讨决议的会上,庶轻王还是提出了村社的一些意见,最终讨论后也通过了。
因为什伍制度和一部分三五户共用耕牛耕马的制度,沛县全部村社在两年之内减税三分之一。
一系列的阵亡抚恤、阵亡后的减税政策等,也都在随后颁布。
之后的两天,庶轻王没有被准许回家,而是接到了命令,前往沛郭外的军营报道。
那些和他一起来的四个人,也都是因为同一个目的被特殊征召回来的,就是为了义师扩编。
在军中中,庶轻王领到了自己的职务,担任新组建的沛县义师第七旅的连队墨者代表。
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有被安排在矛手连队的,而是被安排到了火枪手连队中。
这个第七旅此时就是一个空架子,全额一千五百人的旅,此时只有一百多人,多是些老兵或者墨者。
庶轻王原来做过司马长,管辖二十五个人,现在特殊情况被指派为连队的墨者代表,算是升了一级。
军营中第七旅建制内的百人,庶轻王倒是认得十余个。
旅帅是个老墨者,在商丘之战的时候,庶轻王就打过交道。
旅的墨者代表是个年轻人,庶轻王也认得,正是当年和适一同加入墨家的六指。
这倒不仅仅因为适的关系,而是在彭城平定贵族叛乱的时候,六指做了好大事,杀了不少人,在彭城那边的名声已然不小。
他这个火枪连现在还是空的,等着补充过来人手,调派一批在役的兵员,还要补充很多“新手”,毕竟火枪手的数量原来没那么多。
连长是个操着有些古怪方言的人,庶轻王和他交流了一下,知道这人是在牛阑邑一战后跟随墨者来到沛县的。
手底下六个司马长都是以前的伍长,有一个也是参加过商丘之战的老兵,还有两个新加入的墨者在里面将来人数补充完毕后作为伍长。
现在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