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们,是为了家里收粮,必须把这个说清楚。”
又布置了一下其余的事务,便散了会,庶轻王和於菟回到连队,也立刻宣布了这一系列事。
果然,士卒顿时安心,军心大盛,因为沛县墨家的基层控制力很强大,可以做到说的“互相帮助完成收割以交相得利”这件急需要组织力的事。
因为知道可以做到,所以这些话就不是空话,就是可以被信任的。
三日后,六个旅外加工兵和一部分双马斥候整队完毕,誓师后开赴滕城。
在滕城休息了七日后,终于得来了消息,倪国的国君带人前往越地边境会盟,已经出发四日。
消息传来,在滕国的义师立刻分发了武器弹药和干粮,整理齐备,准备奔袭倪城。
庶轻王领取了一百枚铅弹,可以打六十次的火药,十斤干饼,这是每个士兵都必须携带的。
除了这些之外,连队还分下来了盐、腌猪油、咸鱼干等咸菜,需要连队分批携带。
庶轻王有些不解,每个连队要携带二百斤盐,还要携带一些铁制农具和一部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
均分到每个人的身上,其实也不多,也就没人多背两斤的东西。
司马长和连长以及他这个连代表,又必须发挥带头作用,比士卒们多携带一些。
旅内的矛手也会帮助火枪手携带部分火药,这一次彻底放弃后勤,现在他只知道要攻倪城,并不知道下一步去哪,但却知道肯定不会是打完倪城就退回。
那里无险可守,也不是改造之后的滕城堡垒,攻下来若是死守毫无意义。而携带这么多的火药和咸菜盐,很显然是准备打下倪城后继续向东,搞的动静大一点,这样才能震撼越王。
分发完毕后,近万人集结整队,天明出发。
这一路上,庶轻侯极为震撼,他没来过滕国,更没有亲眼见到改造之后的滕城防御。
整个滕城如今就像是一只伸开了刺的刺猬,依托旧城墙改造后的行墙突出,上面已经布置了几门铜炮,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出了滕城不过二十里的必经之路上,又是一座新建的堡垒,比滕城要小得多,但是形制却和滕城差不多,参差不齐,扼守着从倪国方向进入滕国的要路。
这样的堡垒一共三座,都卡在要道上,越国大军想要进入滕国,就必须要攻克这些堡垒之后才有机会,否则后路会被掐断……越国必须考虑到守城术名声在外的墨家有足够的能力坚守滕城许久,那就必须考虑到后勤运输的问题,也就必须要拔掉这些堡垒才能大胆地展开兵力。
而滕城,距离沛县最近的近滕乡,不过几十里。可距离越国的琅琊,却有数百里。
庶轻王心想,这一次就算坚守,越国也可能知难而退,只不过既然说要一战获取二十年和平,那么看来这一次是不会打成商丘或是牛阑邑那样的防御战了。
他一想,这样也好,不然就算能守住,可是在自己这边打仍旧会影响到各家的生活。
真要是能够调动越人来回折腾,选择合适的时机进行决战,以后或许真的就不用和越国打仗啦。
他这样想着,便在夜里扎营的时候,和士族们说了说自己的想法。
百十号人围着火堆,听他在那里聊天,然后就聊到了家里的事。
一个新服役的年轻人看着火堆道:“马上就要收土豆了,收完土豆还要种上墨玉米。去年收完,我拿着锄头在两亩收完的地里刨出来百十斤,那可都是能卖给酒坊的。再说养猪也好啊。”
“今年我走了,家里面肯定忙不过来,就算村社其余共耕一伍的能帮忙,那些藏在地里的可没时间去刨出来了……”
庶轻王也想到自己家里的事,若是在家,上个月正是趁着夏收之前捞纸的时候,现在却错过去了,也不知道村社里组织的怎么样,是不是做完了这些事。
想到这,他便与众人道:“正因为这样,所以才要打这一仗啊。这一仗打完了,听说希望泗水各国盟誓非攻,到时候认同咱们墨家道理的人就更多了,也就不用每次都动员这么多人了。”
“再说,要是不出去打,就在家门口打,那既要看着越王收获咱们地里的粮食,又要出动各个村社的人运粮支援,那反而更不好。”
“今年虽然过得紧巴点,可是比起之前可要好多了。十年前,我可从没有天天都有粟米吃的日子啊,春夏都要吃荇菜葵菜采薇菜蕨以充饥……”
有些是他真挚的情绪,有些则是听六指讲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