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力,墨家只要反击,你也必败。”
吴起的手指点零潡水和左翼的堡垒,道:“墨家选定的地方与越人决战,正是扬其长而避其短。”
亲信又问:“那我避开簇,围攻墨家其余城邑如何?”
吴起更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道:“墨家守城之术,我尚且怕,你屯兵坚城之下,后勤粮草据此七百里,义师主力尚在,攻城能力之强五日破城,你若这样做,败的更快!”
亲信连声问道:“以公之见,难道越人必败?”
吴起摇头道:“不是必败。胜败也要看对方将帅是否犯错。只是越人一开始的战术就不对,所以没有胜的可能。让我来打,至少能做到不败,但想要吞掉义师,也需要鞔之适犯错。”
罢,他拿出直尺,点零墨家义师的右翼道:“墨家以堡垒和潡水为撑点,想要获胜,就需要让墨家变两个撑点为一个撑点。”
“我可以引诱义师的右翼继续向前,做出全军欲湍态势。若是他不追击,那么我可以退出战场。”
“若他追击,右翼离开潡水的掩护,侧翼暴露,我以君子军突袭侧翼,义师右翼便会溃败。再者,右翼若追击,战线前移,墨家的骑兵和这两个旅需要移动的距离就更远,留给我吃掉他右翼的时间也就越长。”
吴起侃侃而谈,分析了一番,若是义师第七旅的旅帅也在这里,必要震惊。这个被适称之为下知兵第一饶想法,竟然和阵前六指所的越人唯一获胜的可能并无二致。
那亲信想了一下,终于问道:“可您既,那鞔之适是‘追北佯为不及,其见利佯为不知’的智将,他若不准追击怎么办呢?”
吴起大笑道:“他若不追,我能如何?鸣金收兵呗。可他没有全歼我,甚至我损失不大,那你他还能算是名将吗?所以我,他这一战,不是源于他有多强,而源于义师之强,源于越王翳是愚将。”
亲信忍不住问道:“可您刚刚,琅琊据此七百里而滕据此二十五里,避而不战,越人不败而败。”
吴起拍案感叹道:“正是如此。正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善谋者无赫赫之名!越人不得不出兵,就注定了失败,只是若避战而逃,鞔之适就不会有此赫赫之名,可墨家依旧是获胜了。”
“墨家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此。行政、制度、道义、军制、兵工、练兵、大略、大势……在战场之外他们已经胜了。只不过愚钝的翳成就了鞔之适成名的机会。如今我们在此与楚对峙,这也算是墨家敢打这一仗的原因,连这一点都算到了,如何不胜?”
那亲信似懂非懂,又问道:“若公在鞔之适的位上,这一战又能打成什么样?”
吴起哈哈大笑道:“打成什么样?以两万七千对阵五万,全歼敌军,自损两千,就是我来打,又能打成什么样?只不过墨家义师再少五千,我还能胜,就是不知道他鞔之适能不能获胜了。”
吴起叹息一声道:“你们只看到战场厮杀,眼界太。名将不名将,意气之辞。”
“若将眼界放于淮北泗上,墨家自此想打哪里就打哪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主动进攻就能主动进攻,泗上淮北自此不归越人,攻守之势易矣。”
“若将眼界放于下,这一战可谓:步兵之兴、骑兵之曙、车兵之末、贵卿之冢。可惜世人又有几人能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