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傻。
只不过弟弟的手段太糙,竟然能够让自己的儿子逃走,实在是无能至极。他想要是他做,必要先斩杀所有有继承权的人,再借助这一次君子军覆灭人人惶惶的机会,安抚众人,只怕大事已成。
既要政变,竟然还先要找什么理由,简直可笑,殊不知理由是政变之后才找的,先找理由岂不是让政敌有所察觉?
正在这时,有一名墨者冲着他喊道:“翳,出来!”
越王翳早已习惯了墨家看守这样的称呼,毫无礼貌,毫无礼仪,可事情已然如此,他也只能接受。
几个人看押着他,来到了一间屋内,越王翳看了看人,心中一动,对面的几个人除了适之外,还有几名墨家的高层人物,他孩童时曾在公尚过游越的时候见过两个。
自己的大军覆灭,被俘之人全部都被押送到了滕城,每日倒是有吃有喝,就是一些人需要劳动。
除了劳动之外,那些徒卒出身的越人每隔几就要听墨家宣义部的宣传,越王翳也不清楚都讲了些什么。
他抬起头,看到适正坐在对面,问道:“今日何事?”
适淡然道:“越国政变内乱,贵族相争,公子诸咎逃亡,公叔豫自立。越国大有战乱之险,百姓免不得要遭兵祸,这是墨家所不愿意看到的。”
“如今能够稳定越国局势的,只有你了。这是为了越国的百姓不再死伤,也是为了能够利越国万民。”
“经墨家集义相商,问你是否愿意为了利越国百姓万民,重做越王?”
这正是上掉馅饼之事,越王翳几乎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明白过来适不是开玩笑,连忙点头。
现在这种情况,自己的弟弟上位,第一件事就是要和墨家媾和,恐怕暗地里会做什么交易……比如让墨家鸩杀自己而赎回那些君子,为此可以放弃诸多利益甚至城邑领土,这都是无需考虑的。
可是墨家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复位,越王翳焉能不高兴?
适拿出一沓以越语抄写的条约内容,递交过去道:“你若真心为了利下,看看这些,若能答允,剩下的事再商量。”
越王翳接过去略看了几眼前面的几页,惊异于墨家的大方。
这一次墨家只要以沭水为界,越王翳承认自己之前是暴政,承认九国复国墨家代行其政,并且承认泗上非攻同盟,发誓有生之前不会入侵泗上云云。
这些内容对越王翳而言,墨家太过大方,以他对于下的了解,其实打到这个份上,以墨家的实力,大可以联合鲁、齐、楚瓜分了越国。
按照他的理解,百里之内,分封一个人为贵族,就可以。
可他却不知道墨家管辖百里,需要的是一个将近百饶组织,根本不可能采用那种分封的模式,此时管辖的这些范围已然是极限。
待越王翳看到后面几页的时候,脸色微变。
上面,墨家会释放越国的士卒和君子,以及越王翳和众臣贵族。
但在这之前,越王翳需要前往孟渚泽与诸侯会盟,期间的花销、粮食和消耗,由借款的形式从墨家手中借取。
加上日后赎回的贵族、武器,以及墨家为越王翳复位后安抚众人所需要的花费等等,全部都需要从墨家手中借款。
以及为了维持越王翳的统治,镇压那些借此生事的贵族,墨家会出动两个旅驻扎琅琊附近,保护越王翳,并且镇压琅琊的贵族政变。
这一切折合粮食,一共是三百五十万石,分三十年还清,其中包含利息,三十年内一共赔付本金和利息折合麦六百万石。
其中,八十万石以麦支付,是越国被俘之人和越王翳的粮食耗费。
剩余的,则是赎买武器、雇佣墨家的工兵和炮兵协助破城夺位、赎买贵族君子、驻扎帮助镇压贵族政变的费用等等,墨家并不支付现粮。
也就是,墨家需要支付的,只有八十万石粮食,以及一部分被缴获的武器。
偿还方式上,墨家不要粮食,而是要求以铜计价。
勾践时,计然曾为越国粮食定价,正是:甲货粟,石七十;乙货黍,石六十;丙货赤豆,石五十;丁货稻粟,石四十;戊货麦,石三十;已货大豆,石二十。
这三百五十万石粮食,墨家以戊货麦支付,算上利息和本金,合钱一共是一亿八千万钱。
看似多,实则以后世来算,本息一共偿付十八万贯,生产力若在发展千年,以越国如今控制的长江口、淮河、苏北苏南一代,十八万贯可能若干富户也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