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现在墨家的力量还不足以吞掉越国,也缺乏足够的新体制之下的基层官吏,只能选择这种权宜之计。
越王翳也只是略微觉得偿还的数额有点大,而墨家又指明了不要粮食、珠玉之类的东西,这样一来也只能捏着鼻子承认这个贷款条约。
让墨家渗透还好,若是齐国南下,那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再者弟弟已经政变,儿子已经南逃,自己若无墨家的帮忙,弟弟不必,恐怕儿子也不会承认自己,到时候吴人贵族借儿子诸咎复国也未必没有可能。
他仔细考虑了之后,终于答允道:“这些条件,我可以答应。只是会盟一事,需要三晋同意……”
适淡然道:“这就无需你担心了,三晋的事,我墨家自会交涉。”
越王翳又道:“你非上卿,又非大夫,如此会盟,前所未樱”
他这本来也只是一句轻微的感慨,适却立刻反驳道:“上古之时,乃选贤人知志者为子、诸侯、上卿、大夫……再,墨家此次是代表泗上九国前去会盟,有何不可?”
越王翳唯唯,又赧然道:“会盟需有车马,仪仗。若我单身去会盟,恐怕会让诸侯大夫耻笑,这有辱越之名望。所以……还请借些车马。”
这一点适倒是大方,自己也能做主,道:“你要你有利下弭兵之心,为利下,墨家便是借你百辆车又能如何?仪仗之事,你也不必担心,义师自会派人护卫。”
…………
后史载:
周安王五年,越侵滕,墨翟徒以越王好战不义,以义师三万邀之。
七月辛巳,义师陈于潡水,结以数阵。鞔之适帅中军,公造冶将左、孟胜将右。
越王翳以君子军将中军,曰:“今日必无墨矣!”
将战,越以勇士致师,义师枪炮齐发,不武。
鼓而战,越以车百二攻义师左,不克。义师以炮击越左,越溃,义师以为佯北,不逐。翳将君子军夹攻义师右,僵而不克,公造冶将左横击,翳逃,被俘于庶卒。
八月,越人举豫为君,以绝墨家之望,豫屠翳二子,公子诸咎奔吴。
九月辛巳,墨翟欲成弭兵非攻盟,遣徒如魏,告魏侯。
魏侯谋于诸大夫,段干木曰:“兵,国之大灾,泗上之所求也。墨家败越,所为非攻而欲利下,此公下之义。越,素与晋盟以制齐,越败,齐人蠢蠢。墨家弭兵非攻,则越可存。当许之。”
魏侯许之。如韩,韩亦许之。
如齐,齐人难之,欲取琅琊,复曲阜之辱。田昊曰:“魏、韩许之,我焉得已。且诸国弭兵,而我弗许,则固携吾民矣!将焉用之?况墨家火器之利,兵甲之强,越人虽弱,恐墨家援之。魏韩已许,我若不许,恐重蹈廪丘之败。”
齐人许之。告于赵,赵亦许之。皆告于国,为会于孟渚。
冬月甲辰,魏翟璜至于孟渚。丙午,宋皇臧至。丁未,韩侠累至。戊申,赵荀欣、齐田和至。甲寅,墨翟徒禽滑厘、鞔之适皆至。丙辰,鲁侯、邾侯、倪子、滕侯,费大夫,薛侯皆至。壬戌,越王翳至。
辛巳,盟于孟渚。
诸侯盟曰:滕、缯、郯、祝其、钟吾、向列国,或文王之嗣、或承太昊、少昊、祝融之祭。无罪,而越灭之,当复其国、延祭祀。墨家习志,当代君行政,以利家国百姓。
又曰:越还齐建阳、巨陵,释齐人于越为奴者五千,相与弭兵。
将祝,祝曰:鲁、越、齐无相加戎,凡不义而攻者,墨家守之。泗上诸国,非攻弭战,交贽往来,道路无壅,以墨翟为长谋其不协,共建义师而讨不庭。有渝此盟,明神殛之。
盟毕,魏、韩又遣使请于子,言豫取越,无礼,当合而入王翳。
墨家以豫、诸咎必交兵而害百姓,当复以王翳。
遂释越王翳,以麦六百万石贷之。
越明年,义师与越王师围琅琊,豫不能守,焚于东门,翳乃入,复位。
还齐建阳、巨陵与男女五千,以修齐好。六月,义师与越师过邗沟而至广陵,诸咎不敢与战,自缚而泣,曰无罪。翳释其缚,仍立为太子。
七月,韩魏合兵,以吴起为帅,围大梁。楚鲁阳公帅师救大梁,与晋师战于大梁城下。接战,吴起以炮击之,楚左军平夜君死,楚师阵乱,吴起以武骑士驰之,楚师大败。
鲁阳公、平夜君、阳城君三执圭之君与右尹昭之埃死焉。少梁君退大梁而守,吴起围而不攻,叶公帅县师再救大梁,吴起再败之,楚人尽弃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