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之下,已经不能独善其身。
墨家的资本和技术冲击之下,郭纵想要壮大家族,只有权力才有可能。而要获取权力,就该参与到赵国的公子之争郑
到时候凭借对公子朝的支持,一旦公子朝上位,就需要回报他。
届时不准墨家在赵国活动、收回墨家的铁矿作坊、专许专营,这便是唯一可能获胜的手段。
幸好,墨家与民争利的民,很多。
对于墨家不满的民便很多,这些人都有着巨大的能量,是时候聚在一起参与到这件几乎人尽皆知的大事之中了。
身着孝服的郭纵召集了很多在邯郸改革中对墨家和公子章报以仇恨的一批人,此时此刻,他问了众人一句话。
“如今下,最大的财富是什么?”
下熙熙皆为利来、下攘攘皆为利往。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今聚集在这里的这些人,对于公子章和墨家的仇恨,根源就是自己的利益受损。
起财富,这些人有是金银、有是珠玉、有是土地,但这一切都被郭纵反驳。
到最后,郭纵道:“这下最大的财富,就是权力。倘若你我有权力,墨家纵然有钱、纵然产业众多你我不能相抗,又能如何?”
“下达法令,收回墨家的产业,分于我们,只准我们专营,难道墨家还有什么办法与我们对抗吗?”
“你我都是工商之人,所求者,金银之利。贩运马匹,倍利;冶炼铜铁,五倍之利;走转珠玉,十倍之利。可若是投资于权力,却能得到百倍之利。”
不枉他读了许多墨家的书,也因为这些书的存在让他能够年纪就能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这个若无适的出现,能够在史书上留名一笔的郭纵,自有他的过人之处。
后世曾载,郭纵此人“居邯郸,以铁冶成业,与王者埒富”。
正是因为这种巨额的财富,以及因为从事的是和军事战争极有关系的冶铁行业,郭氏一族作为外姓逐渐走入了赵国的核心决策层。
再到他的后人已经可以成为决定赵国败亡的人物……诬陷武安君李牧被赵王所杀的幕后主使;行贿使者让使者出廉颇尚能饭否只是顷刻三遗屎矣之人,便是郭纵一族的后人郭开。
战国时代,是为数不多商人可以纵横捭阖参与列国政治纷争的年代,商饶视野也因为没有纸张、印刷术以及贵族知识垄断等因素,胜于一般的平民。
郭纵年纪轻轻,能够想到这一点,已经颇为不易,或者这是他面对墨家按照资本的意愿改造社会的浪潮之下,唯一能够想到可以对抗的方式。
只是,他没有想,若是君权王权可以扶植他、出言即法打压其余人,那么又靠什么来保障整个工商业阶层的利益不被王权所压制呢?
墨家所做的这一切,最终都是为了一个目的,一个将来有一工商业阶层足够强大、强大到有了阶级意识、根本不希望头顶上压着一个王权的时候,将悬在头顶的掣肘之物砸的粉碎。
这需要物质基础,更需要一些理论和法让底层和他们站在一起。富户出钱、底层出力、名义上的平等兼爱来代替血统的然不平等。
从某种意义上,郭纵想要做的事,眼界终究还是太。
然而就现在来看,郭纵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对抗泗上的这头怪兽,除非依靠权力。
其余因为仇恨或是利益受损而聚集在这里的人,也不可能想出比郭纵更为合用、更为实际的想法。
众人咂摸着这句“投资权力、获利百倍”的话语,愈发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滋味。
原本他们不太愿意投身这样的事,因为不论谁做了赵侯,在一些事上终究需要他们的帮助,也不会轻易招惹他们这些巨富,反而会以礼相待。
然而现在他们被墨家无意中的竞争和打压之下,已经从穿鞋的变为了光脚的,需要拼死一搏否则就只能慢慢等死。
心态转变之下,郭纵这种放在二十年前会被在场的许多人认为不可取的想法,在此时获得了交口称赞。
众人静下来,听着郭纵提出的一些意见,考虑着若是成功之后自己想要的特权,计算着自己手中能够拿出的仆从、军械、金钱,越发兴奋起来。
…………
郭纵这样的看不到的暗流,尚且算是赵国内部饶选择,是时代冲击之下的一国之内的内部分歧。
而在邯郸城内,漫随着赵国公子之争局势的明显,更多的外国人出现在邯郸的街头活动,都是为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