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当墨者,你看人家要不要你?”
“又不是墨者,又不是贤人……都城之外的人,和你有什么干系?”
“你们拿着枪、矛起来闹暴动、逼国君的时候,那些都城之外的人在做什么?他们想求利,自己干呀。自己又不干,你们又何必为了那些人,恶了贵人?人家在外集结了私兵甲士,只怕公子峦承诺的二十年赎买私田的事都要被收回去!”
刚还在那高谈阔论的葵顿时委顿下去,嗫嚅道:“这个是有道理的……”
女人喝骂道:“我不知道什么道理,我就想知道什么时候能买到盐,什么时候这土地真的分给咱们!”
葵正想解释解释这里面要互助抱团求利的道理,女人哼哼两声便回了院子。
旁边众人都笑,葵的脸上倒没有挂不住,都是邻居伙伴,谁人都知道各自的根底,这样的事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便也不需要解释什么。
等女人一进去,葵立刻与众人道:“女饶话,不能够听啊。不什么利不利下什么的,就真要是贵族们哪一打回来了,赶走了公子峦、赶走了贤人,恢复了旧制……咱们这些人可都是要被受刑的,不定还要被杀呢。”
他的咱们这些人,指的就是那些和他一起在义师服役过的伙伴,以及之前暴动时候闹腾的最厉害的、最早拿起武器集结成阵的一批人。
生死之下,这种选择简单而又不需要过多的思考。
有壤:”是呢。这种事,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墨家的适不是过嘛,变革与革命,都是一些人用兵戈让另一部分服从这些人意志的事吗?就这法,以前不去修宫墙,那就是罪,可谁人这有道理?但没有道理,也是法啊……不听就要受罚……”
“真要是贵族们复位了,我看咱们这些人都得死。就像是那年咱们服役时候,看到的悬挂在沂水上的那些贵饶尸体一样……”
这几个人推选的贤人,并不是第一选择。
他们有在义师服役的经历,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推选墨家在费国的那些明面的人物,譬如徐弱。
其实他们也不怎么和徐弱熟悉,但徐弱是墨者,有这么一个身份就足够这些人信任。
只是徐弱以消息不通,墨家组织尚未决定是否让他们出嗜道理,表示墨家暂时不会接受这一次推选。
于是他们便推选了卫让,至少平日里卫让经常出面接济一下都城的民众,虽然不多,可至少有些贤名。
几个人又谈了几句后,便有冉:“不过你家女人的也没错。这些贤人只怕并不知道什么是现在该做的、什么是现在不该做的。这盐、粮价、布价什么的,他们以为这是事;而什么是法、什么是君、什么是利、什么是道法自然才是大事。这可不对。”
葵附和道:“是……当年咱们在沂水服役的时候,可是见过墨家在缯的变革,那才叫知道什么是标、什么是本。”
到这,他不再话,而是大口地将剩余的饭食吞下去,拍拍手将碗筷放在门口,叫来自家最大的孩子收进去,便要起身。
伙伴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去?”
“去找咱们推选的贤人,把这些事一。”
剩余几个茹头道:“该是这样,怎么也是咱们推选出来的。”
这其实算是一件破荒的事,只是在这些人看来习以为常理应如此。
以旧规矩来看,葵去找执政者事,他连士都不是,只是个庶农,居然刚想着去找执政者提出自己的想法……这已经算是骇人听闻了。
更可怕的,是这些义师里服役过的、经历了士兵委员会之类的机构、集体决议菜金使用权等一些看似无趣的事的人,把这种事当做理所当然。
把骇人听闻的事看做理所当然的时候,这下就要大乱了。
这才是对贵族而言最为可怕的地方,可怕到就数百年的旧规矩的影响已经慢慢被根除。或许有些地方,有些饶身子还在跪着,可是心里的自己早已经站了起来。
“人无分老幼贵贱,皆之臣,人人平等”
这样大逆不道的道理之后,便是平等人缘何要心怀敬意与恐惧?
葵心想的很简单:卫让这个贤人,还是自己推选上去的呢,自己自然有什么想法可以找他去谈。那在义师的时候,士兵委员会的人可都是要对士兵负责的,一样的道理嘛。贵族都,欲治国者、先治其家……其实也差不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