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开始垂涎代国。若是能将赵国一分为二,魏国肯定会尽全力。这是绝佳的机会。”
“西门豹在邺,却有才能,邺北逼邯郸、南抑中牟,魏国哪能放过这个机会?”
除了对现实的判断,适也回忆了历史。历史上赵国公子之乱,魏国围困了邯郸,但是没打下来,错估了邯郸的防御。
而现在,墨家这些年的谋划,让魏国比历史上还要急躁,这一次必然会倾尽全力来解决赵国的事。再不解决,秦国有吴起、楚国有墨家帮忙,魏国可真是要被四面围住了。
按吴起当年的谋划,魏国应该继续压迫秦国,若是能够拥有渭河平原,那么魏国就有一个稳固的后方。
当时魏国有文化优势,西河学派全面碾压文化落后的秦国,人才云集。
当时魏国有制度优势,西河变革大量的秦人逃亡到魏国来安身。
当时魏国也有军事优势,只要魏侯能够信任吴起,同意墨家提出的中原弭兵借助墨家的力量维系中原的均衡,把秦国排斥在中原弭兵条约之外,事情大有可为。
适不知道现在的局面魏击有没有后悔,但现在就算后悔魏国也没机会再实行这个政策了。
西河学派的文化优势被叛墨抵消,制度优势被胜绰的变革抵消,军事优势也就剩下了武卒,可编练武卒的吴起去了秦国,到头来三个优势全无,就算后悔也不行了。
前几年为了遏制赵国插足中原,和赵国发生了不少的矛盾,又借助赵侯兄终弟及各有子嗣的事明着插手赵国的内政,这是摆明了要一条路走到黑:解决赵国问题,做三晋老大,在中原扩张。
这是整体的路线问题,不是一拍脑袋就决定的,这十年魏国一直在沿着这个路数走,魏击必然有自己的战略判断和构想。
这样魏国就不能一拍脑袋不去管赵国的事,而是放弃持续了十年的战略规划先进攻泗上。
这一点判断适言明之后,众人也都认可,禽滑厘便道:“如此一来,费国的事,其实解决的根源在邯郸、中牟。胡非子那边做的好,费国这边咱们就能控制局面。那边做的不好,局面就会很难看。”
适表示同意,又道:“所以我一直,费国的事不是费国的事。要解决,要在赵国解决,而不是在费国解决。”
“费国的那些贵族,义师两个师就能摧枯拉朽。算上齐国出兵,千乘五万之众顶了。一波击溃,集结七个师迅速北上破齐长城,三个月可以解决。”
“因而,随便费国怎么争论,咱们只需要先看着,看着将来民众选择这样变革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人跳出来,会有什么经验可以学习。”
“胡非子在邯郸搞得好,守得住。屈将能够选择合适的时机南下,帮着公子章平定赵国内乱。那么魏赵决裂就是必然,魏国就算想干涉泗上,也需要几年的时间。几年的时间,足够我们填补越国南下之后的空缺,整合泗上的全部力量了。”
之前派遣胡非子北上邯郸,大体的路线已经定了下来。毕竟千里之外,墨家在泗上只定战略,具体的操作还得靠那边的人,总不可能靠快马遥控指挥,那要贻误战机。
此事既已敲定,认定了费国的事要在邯郸解决,众人便合力起草了给胡非子的一封信,正式向胡非子公布战略。
即:一旦赵国公子之争起,魏国很可能派大军干涉,胡非子要组织人手依靠墨家的守城术守住邯郸。
公子章内忧外患,公子朝又有部分赵国贵族支持,魏国这几年变革之下军事力量提升很大,必然极为艰难。
要在公子章最艰难的时候,在高柳那边的墨家暂时解决掉草原上的骚扰,迅速南下,帮着公子章解决掉内有外患,乘人之危问公子章要战利品——只要被解决的那部分支持公子朝的贵族手下的奴隶和童仆,不取赵国的一丝土地,筑城云症九原,武装殖民尚且在胡人手中的河套地。
这一点其实也是包藏祸心,一旦墨家在河套、九原、云中等地武装殖民,等于是赵国北上的路被锁死,赵国能够选择的也就只能是在中原杀出重围,这无疑等于加剧了三晋内部的矛盾。
一旦公子章在无可奈何情急之下,同意了墨家绝对不过分的要求,那么就等同于魏赵和解在今后绝无可能,赵国除了在中原找出路别无他法:被墨家染过的、尤其是原本文化空白的土地,不可能再收回去了,北上无果,若再不求中原,等同于赵国放弃了大国争雄之心。
魏国对三晋同媚底线,是赵国不干涉中原。而一旦赵国公子之乱结束,赵国对三晋同媚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