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们需要保卫他们所愿意保卫的事物时,九州诸夏,遍布勇士。”
“便如兼爱。兼爱是像爱自己那样去爱别人,连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去爱,又怎么能够知道怎么去爱别人呢?”
“连自己的利都不知道去扞卫保护,又怎么能够指望他们拼死去扞卫别人的利呢?”
“连为自己的利出声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能够指望他们能够为别人效死?”
“那个人说的对,这不是他们的魏国。这是君侯贵族的魏国。”
“以墨家之义,九州之内俱是天下人,没有什么秦楚赵韩魏齐人之分。”
“昔季文子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之族,不过氏族。姬姓与芈姓,自然不同心。又言:同姓同心,同心同德,同德同志……到头来这天下不过是赵氏、魏氏、赢氏、韩氏、田氏、熊氏之争,可不正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若天下人,多无姓。魏氏、赵氏之争,与他们无姓者何干?缘何效死?姓不同则志不同,无姓与诸氏,岂能同志?”
说完,他想了想,看着那些因为这一次征召而唉声叹气的民众,深吸一口气道:“他们和我一样,如获新生。之前或许是猪羊,而现在他们想要当人了。”
他将目光转向人群,想继续听听父亲会说什么。
那中年人拍拍西门彘的肩膀道:“走吧,你已经看到了我想让你看到的东西。你说的没错,他们现在想当人了。”
说罢,起身走开,再不管城门之前的一切。
西门彘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父亲,也最后看了一眼那些会服从军令但却不太可能为之效死的民众,笑了笑,也不知道冲着谁点点头,亦或是冲着所有人点了点头。
便回过身,跟着那中年人一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