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们处在重地的劣势放大……既然选择了背水列阵,足见其有谋。”
“可是……”
他忍不住大笑道:“可他明知道打不过咱们,或者想到死守,那么三日前齐军开始后撤的时候,他如果做这个决定,就在原地修筑营垒死守待援,我是要称赞的。”
“现在的话,我只能觉得可笑。”
“他这是看到我们靠近慌了,先跑,可是没跑动,然后才选择背水列阵。”
“三日前,他有至少两天的时间修筑营垒、组织防御、挖掘沟渠、安插狗走。那样的话,或许还真的难攻。少不得,我们还得分兵防备成阳方向的魏韩联军。”
“现在嘛,他能把营垒修成什么样?士卒跑了三日,军心混乱,他作为主帅或许觉得自己这是妙计,可在士卒看来,这就是走投无路之后的无可奈何之策。”
“如此,岂能不败?”
先让众人安心,众人又素信服,纷纷点头。
适倒是不急,义师展开的速度很快,现在并不急于展开,便和这些军官们说起来这些策略。
六指说道:“你说过,墨家善守,但守不是死守。也曾讲过重地、死地之说。若真要守,应该依靠军阵的严整,整修营寨、列阵死板,依靠矛手和火枪兵,做到侧翼崩溃而不乱。”
“但我觉得,齐军做不到。”
“齐阵重而不坚,火炮又少,想要靠列阵死板、整修营寨获胜,炮兵一定要多。”
“否则的话,结阵而守,火炮猛轰,铁丸对密阵的杀伤极大,很容易打开缺口,这是不可以获胜的。除非是自己的骑兵和炮兵拼死毁掉了攻方的炮兵,才有可能结阵死守。”
“齐国现在将战车作为营垒,缩守河边,那是根本不准备出击,而是要学乌龟。”
“这平阴大夫根本就没想清楚,铜炮出现之前,背水结阵死守尚可获胜。铜炮既出,炮兵优势又在我们这边,他们不先想着干掉我们的炮兵就想着死守,可以说连谋都没有,只能说无谋且无断。”
“若是齐军结成方阵,我们要攻确实不易。可是,方阵最怕火炮,靠近猛轰,一旦方阵被轰开,那岂不是屠杀?他要没炮,方阵要守不住。”
适微笑点头道:“你是可以明白战争的模式已经改变了的人。所以,你们觉得,这一战怎么打?”
第一师的师长指点着地图道:“昨日我们已经命人传令成阳,让成阳方向的重铜炮和三个旅沿济水北上。就算成阳方向出兵,我们的援军也赶在他们前面。”
“而阿、谷方向的齐人援军……数量不会多。若是他们分散行动,就部署打援。若是合兵行动,没有半个月合兵不能,等同于无。”
“所以,可以先行对垒骚扰,等到我们的三个旅和那些重铜炮抵达,再发动攻击,这样最为稳妥。”
适点点头,说道:“是个好办法。你们怎么看?”
其余人也都点头,适想了一下,说道:“这是正途。但这一战越快越好,时间拖的越长,变数越大。”
“齐人背水结新月阵,看上去四面都可以防守,不用考虑侧翼和背后。但却也有个重大的缺点。”
“如圆,四面均可守,但只要一点破,圆便不为圆。”
“齐人背水结阵也是一样,看上去,首尾相顾,有济水掩护侧翼后方。但首尾相顾,哪里是首?哪里是尾?首尾相顾,也可以说处处是首、处处是尾。”
“只要攻破一点,齐军便要溃败。他们死守,便要结大阵。大阵移动缓慢,这六万人就是六万人,要防守的是整个六万人的正面。”
“他们这么结阵,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稍微一动,他们的阵型就会彻底混乱。背水之下,只有一动不动,士卒方可死战。只要稍微一动,那就是混乱溃逃争相渡河。”
“我们进攻,可结小阵,移动迅速。譬如集中两万于一万齐人之前,那就相当于我们其实有十二万人,因为哪一个点被击破,齐人都要溃败,所以在某个点两万对一万,那就是全军都是两万对一万。”
在场诸人皆点头,第五师的师长问道:“若是齐人发觉我们某一侧虚弱,选择变阵去攻……”
适笑道:“那最好。他们一变阵,那就不再是乌龟。乌龟还有个壳,可能会崩坏我的牙。可一旦动起来,那就可能出现首位不能相顾的情况,他因为害怕与我野战,所以才选择缩守。一旦动起来,那就是连乌龟壳都扔掉了,岂不是我口中之食?”
“我巴不得他动起来呢。若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