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提出了意见,说道:“我只怕支援过去时间不够。”
六指摇头道:“我又不列阵横队冲击,而是要以纵队如同在训练场上一样,直插齐人侧翼,赶在齐人援军抵达之前一举击溃那一股齐人,与十二旅合兵再战齐人援军。”
“我算了一下,时间不但够,而且还有富余。”
十四旅旅帅惊道:“你是要用纵队行军直插过去?”
六指笑道:“昔年我在潡水,便用过一次,那一次用的不是太好,但总结之后,我已明白其中关键。”
“横队展开,那是接战队形。一旅千五百人,二百人一列在前,击鼓向前,行进速度极慢才能保持平齐。”
“纵队行军,其速度不啻于横队行进三倍。齐人如今已经摇摇欲坠,我以步骑士在前,接近后炮兵轰击,迅速将纵队转横队,矛手密集冲击,齐人顷刻可破。”
“齐人已无炮,不能袭扰;齐人无骑兵,不能从侧翼突击我的纵队;我何惧之有?”
“况且义师苦训,三日操演一次队形、左右转、横队纵队……这些正是为了实战。齐人想用,还用不得呢!”
十四旅的旅帅知六指颇有谋划,细思之后,也不再反驳,点头道:“那师长你一切小心。”
六指点头道:“一师主将,本该在阵后指挥。只是此事利大,非我不能成功。你们这里只要守住,齐人今日必败。”
再略叮嘱了几句,他便策马向前,身边只跟着两名警卫。
三个连队的矛手以八列纵队的阵型,就在阵前用行军的姿态紧跟在前面那些剑手警卫和步骑士的后面,以一个倾斜于阵线锐角的角度,跟在六指的后面朝着齐人右侧那个旅的侧翼直插过去。
昨日与今晨的战斗,齐人的炮兵已经彻底失去了前沿,而齐人根本不存在正规的骑兵,更不可能对这一支在阵前大胆才用纵队行军的队伍进行袭扰。
三百步的距离,若以展开的横队行军,至少需要十分钟甚至更多的时间,因为人数越多在保持平齐的情况下就需要不断停下来整队。
但若以纵队行进,则可能只需要四五分钟的时间。
六指明白,如果自己手里有骑兵的话,这时候只需要三五百骑兵便可以直接配合十二旅击溃齐军。
但他也明白,骑兵如果分散使用,就算突破了营垒,可终究不能在分散使用的情况下一举击穿齐人后面的军阵,那就真的打成了适最不想看到的焦灼战了。
他此次行险,用的还是骑兵包抄侧翼的经典战术,只不过手里没有骑兵,依靠义师的纪律和平日行军横队纵队的训练,将这几个连队的步卒当做包抄侧翼的起兵在用。
齐人的援军距离不远,但是他们需要整队前进,而且纪律性越差越需要更密集的方阵,不然难以投入战斗。
六指在马上计算着自己行进的距离和齐人援军的距离,早已得出了结论:自己抵达齐人前沿侧翼的时候,那支齐人援军还要有二百步的距离,半刻钟的时间自己足以击溃那一支已然摇摇欲坠的齐旅。
三百步的行军转瞬就过,那边齐人的援军发现了情况不对,也加快了步伐,但是阵型没有变。因为他们整队需要更长的时间,只能在维持原阵的情况下加速速度,可这种加快远不及纵队行进的六指。
和第十二旅交战焦灼的齐旅也发现了六指的行动,但他们没有立刻崩溃,因为援军似乎近在咫尺,这是他们还能支撑下去的力量。
只是六指没有给他们这种期待以实现的时间。
前排的步骑士略微整队之后,略等了一下后面的火枪手和精锐警卫,六指便下令让他们先行攻击。
步骑士纵马冲到齐人阵前,队形形成一个斜面,如同冲阵的战车一样向右转向。
战车转向向右,是为了车左武士可以在战车上对敌人进行弓矢射击,从而射开缺口。
战车转向向左,适为了车右武士可以用戈攻击被车左射开了缺口的敌人方阵。
而这些步骑士向右转向,则是选择用手中的火绳枪在马车用骑射的方式,起到和车左一样的效果。
齐人的投射部队都在对抗前面的第十二旅,后续防备的几个连队几乎没有什么投射兵器,步骑士靠近到三十步左右的时候向后急转,随意射击。
火绳枪装填缓慢,步骑士冲击一次也只能开一枪,可这一枪可足以在齐人军阵中打开缺口。
步骑士没有冲击,他们也不擅长冲击,疾驰向右之后,将火枪插在鞍袋里,没有选择在马上装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