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阴去了。不过我们倒不是去阿地运粮,而是在一处仓房内运的。”
“我听说薛陵更是如此,墨家这边只有五十人过去,那边的大夫和君子们就都跑了,那些运送家人财物的马车排了好远,墨家倒是也没追。”
贩薪者哼笑一声道:“吃肉的人,都怕死。这墨家可真是好,若是这一次能直接打下临淄,那就好了。”
邻人也点头道:“我也这样寻思呢。就算不打下临淄,将咱们割过去也好啊。对了,明日早晨,又要去运粮,这不是被俘的人都过来了,也得吃饭,现在十万大军,每日吃喝都要不少粮食。本地府库有些,我听说是要过一阵发还给咱们,说是这赋是不义的,都是咱们的血汗……”
贩薪者听的更是神往,点头道:“这要是咱们的大夫邑宰能知道这个道理就好了。行,那我先走了,回去准备下。”
邻人也不相留,只道:“那你快回去吧。明日早晨,不要忘了。”
贩薪者却不曾想到,自己和墨家打交道的时间要比自己预想的明天早晨更早。他心里还一直琢磨,明早晨去的时候,会不会有人嘲笑自己腿怎么就好了,或是欺骗了墨家那些人,人家会不会惩罚。
刚一到家,不想前日问他家里是否有牛马的那墨者正在,贩薪者下意识地想要装成跛足,可见到那人笑吟吟的眼神,终于腿一软怎么也装不出来,反倒是有些不怎么会走路了。
那墨者没有再看他的腿,而是笑道:“乡亲,今日来,是要买些薪柴的。就按冬日的价,平价卖于我们,卖给谁不是卖,你说是吧?”
既是询问过了,这几日的所见所闻也都印证了那些传言,贩薪者哪有不愿意的道理,当即便清点了薪柴的数目,墨家也没有作出什么半匹红绡一丈绫、系上牛头充薪值的事,只给付给了铜钱。
等墨者走了,家里人欢喜无限地掂量着铜钱,喜笑颜开,便忘了唠叨他那日高瞻远瞩的事。
第二日清晨,他也没吃饭,便赶着马车去了军营附近。
邻人说了,路上管饭,管够吃饱,自己则早饭不吃,中午多吃一些就是了,还能省下来一顿饭的粮食。
才到军营附近,便有些年轻的邻人笑话道:“哎呦,我说,你这腿和你家马的腿,好的可是快。”
贩薪者红着脸道:“哪里知道他们真是仁义之师?”
一个平日好说笑话的人悠扬着嗓音道:“他是先看看咱们是不是能拿到钱。若是咱们拿不到,他便要说咱们傻呢。若是拿到了,那就真是仁义之师,还能真把他的腿打断了不成?所以,还是好人好欺负,真要是贵族大夫,他今日非要砸断了自己的腿才敢过来……”
众人的哄笑中,贩薪者却并不因为自己的狡狯被人嘲笑而愤怒,只是红着脸不好意思,心道:“那是自然。若是贵族大夫们,我今日定是要自己砸断腿。若不然,他们看到我腿没断,便要惩罚我,说不准还真的把我的腿砸断呢……”
几日无话,他自去跟随众人去北济水运粮。
每日三餐,吃的都是麦粉炒米之类,菜就是咸鱼或是一些炒熟的酱豆,味道很香,吃的也很饱。
运粮的这几日,谷邑的军队少了许多,听说是去出征打平阴去了。
昨日贩薪者还在北济水边看到了另一支义师,乘舟船而下,就在阿邑上了岸。
军中还有不少极大的铜炮,他又不认得,只是听说过,不免感叹几句,心道:“这都是铜的,要铸多少钱啊?墨家果然是有钱,怪不得不会贪恋我们手中的这几个钱,只是这几门炮,随便拿出来一门融了,那也够了……”
看到那些大炮,心头更喜,又想若是有了这些炮,墨家说不准便真要打下临淄。
这齐国从姓姜变成姓陈,倒也没什么区别,大夫还是大夫,贵族还是贵族,该收丘甲赋还是要收丘甲赋,唯独若是换了墨家,那可就大不一样。
自己虽说分不到地,可最起码不用害怕自己的这点产业都没了啊。自己本身也不会种地,若是真的拿下了临淄,就墨家这样的政策,自己还有一把子力气,日子定是比以前过得好了。
自己过得好了,别人也就过得好,别人过得好,舍得花钱买薪柴而不是为了省钱自己去砍的人也就多,自己便能过得更好……
他想的简单,也不复杂。
便支棱起耳朵,听着一起运粮的人的传言,也不知道平阴城是否攻了下来。
四五日运粮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他领了钱,回了家,刚一进门就听到老妻说道:“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