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我军必攻之。”
“邯郸城内,尚有数万农兵,野战对阵,前后夹击,胜负不需我说。”
西门豹怒道:“十五日!十五日如何能到安邑再返回?不得君命而撤军,岂非重罪?”
那使者笑道:“素闻,文侯死前……”
西门豹怒斥道:“文侯薨!诸侯逝为薨!”
使者笑着改口道:“薨薨薨……文侯薨前,托国事于段干木、田子方、北门可、吴起与君。如今段干木、田子方、北门可皆逝,吴起奔秦,唯独您还在。”
“违抗君命,却为魏国留下了精锐大军,使得邺地可以守卫繁盛,纵然有罪,您也是会接受的吧?”
“谁让……您是忠贞之臣呢?”
使者拜了一拜,便辞去。
西门豹没有挽留,使者出去后,有人牵来马匹,庶俘芈悄悄看了看使者的脸色,也不知道这一次谈判的结果如何。
他倒是真的不喜欢就此和谈。
如今西门豹的这点兵力,根本不够邯郸城和高柳军两支力量的夹击,战功意味着升迁意味着荣耀,也意味着一种不平凡的生活。
庶俘芈固然心中有着利天下之心,可难免会想:自己若是再立一些功勋,那就可以回泗上军校再学习,便可以做校官,便可以为做副职的旅帅……
如今邯郸城下的邺地农兵,便是最好的刷功勋的机会,心里着实不想着和谈,心道:“魏国不义之战打的多了,不若趁此机会狠狠地打他们一顿,免得日后麻烦。”
在马上留心看了看魏人士卒的脸色和身上的甲胄兵器,心道不过如此,早就听闻武卒极强,这些人却不是武卒。
又想到在之前军校读书的时候,读到过大梁之战吴起以武骑士冲阵的事例,不免又想,不知道魏人武卒的武骑士,比之高柳的两个正规的冲击骑兵旅如何?
怀着各种各样的奇怪想法,出了魏人大营,回去的途中,一名士兵来到了庶俘芈身边,小声问道:“连长,你说这一仗能不能打得起来?”
庶俘芈挠挠头道:“我哪里知道?听上面的命令呗。命令变一变,咱们跑断腿,谁知道呢。”
…………
魏人大营内,众将校也在询问西门豹到底打不打。
打不打是最重要的,怎么打反而不重要。
西门豹手里的军队,也就堪堪围城,想要以便保持围城的态势一边和高柳军团决战,那是痴人说梦,兵力明显不足。
城中的那群人可不是只知道死守的,墨家守城术上守是出城决战,下守才是固守一城,真要是打起来真的要面临两面夹击的情况。
要打,可以移营,选择让开城墙附近向南退,但那样固然免除了两面夹击的困境,可也让高柳军团和邯郸农兵合兵。
真要打,那也只能选择移营之后死守,自己做钓饵,钓着邯郸和高柳这支最强的野战军团,使得西河武卒可以支援,但那至少要守十余日。
西门豹心想,南济水一战,齐人守了三日就全线崩溃,那齐军可不比自己现在手中的部队:那时候齐人可还没有那么多的牢骚。
纵然屈将子不如鞔之适、纵然高柳军团火炮少于泗上精锐,可合兵邯郸,自己根本守不住。
退兵的话,魏国对赵国的整个战略就全完了:他退兵,漳水沿岸的魏军也得撤,不然就要被击破;那里一撤,公叔痤的西河卒也要跑,不然侧翼暴露,而且西河卒这一次没有全出,缺了其余的掩护,胜率也低。
不退的话,墨家这边肯定是要损失数千人的,倒是能给漳水和公叔痤那边争取时间合兵,但合兵也没用。
中牟现在还处在僵持阶段,短时间内攻不下来,合兵也攻不下;合兵最多也就能提防被墨家各个击破,但是想要追着墨家在赵国武装游行,怕是要掀起赵国的集体反对,后勤也根本跟不上。
这其中的关键就在于墨家对中牟的态度:不是必救,使得主动权在墨家手里,想打就打,不想打就去打叛军、打公子挚、公子朝,再不济拉回高柳准备防御。公子章就算死了,晋阳还有一支宗室呢,赵国真要乱成那种地步,谁不想举着诛叛逆的旗号称侯啊?
搏一搏,公子公孙变君侯,这诱惑太大了。
帐内几名将校也纷纷进言道:“我看咱们还是撤吧。军中怨言以多,秋收在即,若不回师,明岁邺地遍地饿殍,民心岂不更怨?”
“邯郸城非一日可下,胡非子得墨翟之传,屈将子昔年在齐又是胡非子引其入墨,五勇之说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