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犯禁为罪!法不成文之前犯的法不是犯法!”
她之前也买卖过女子,搞过祭祀骗钱,墨家内部原来本身就有祭祀之学,都是圈内人士,有些手段别人抓不到,墨家抓起来可是一抓一个准儿。
只是这些年收敛了手脚,也不敢造次,只是靠当媒人收个劳务费、混个婚礼上的餐饭才能维持生活。
做工又觉得累、去纺织又坐不住,也只能靠干这一行来谋生,也就是高柳这边的习俗还未改变,她的日子过得比起以前自然不如,可总还不差。
当时墨家的几个人便被这媒人气的笑了,为首的那个便笑骂道:“你们学别的慢,学这个倒是快。不是抓你的,你这几年我们也查了,确实也没干那些祭祀敛财、买卖婚姻的事。”
那媒婆是何等人物,人精般的女人,一听这话,立刻堆笑道:“墨家利天下之心,我也还是知道的。之前是不懂,现在明白了,哪里还敢再做?几位同志找我有什么事?”
墨家那几人听得同志一词,也是哭笑不得,说道:“宣义部请你去吃酒。”
媒婆又笑道:“哎呦,宣义部竟不把我们集中起来讲义,却要吃酒?这可真是奇事。”
她也知道墨家抓人不会编造理由,再说她这样的人物真要是抓她也不必如此,城尉那边就可以给办了,哪里用宣义部出面。
琢磨了一下这几年自己的确是没犯什么错,便跟着去了。
去了后才发现不只是她,一起请来的还有六七个,都是以前的同行,见面后都是互相望了一眼,眼神里满满是“你也来了”的奇怪情绪。幸灾乐祸、紧张不安、同舟共济,可谓皆有之。
说是吃酒,还真是吃酒,桌上摆着一些肉、酒、枣子、柿子饼、花生之类的东西,宣义部的人一出面,这几个媒婆纷纷起身行礼。
略微说了几句,这些媒婆才算是放下心来。
原来却是这么回事:
按照婚礼的习俗,不同的阶层有不同的婚礼规格。礼乐崩坏,导致了许多商人开始僭越,这也导致了民间的侈靡之风、攀比之风,使得结婚婚礼花费极多。
凡有对比,就有伤害。墨家既讲平等,少不得就要在一些事上出面干涉,使得这种平等至少要做到表面的平等,表面的平等是打破民间根深蒂固的等级制度的第一步,表面的平等才可以更为顺利的传播平等的概念。
诸夏的婚礼,是没有音乐的,不准用丝竹、鼓乐之类。
儒家的解释是嫁女儿那是女儿离家,很悲伤的一件事,这其中可以看出亲情之德,所以因为这种悲伤,才不用鼓乐。
墨家的解释是娶字一开始并不是娶,而是抢,所以那时候的习惯流传下来,不会用鼓乐。
双方可为都是画了个靶子往上靠,一边用德来靠、一边是历史物质来靠,怎么解释针对这一件事和此时此刻已有的传统,这肯定是都对,但整个道义的分歧牵扯到别的事,那就可真是不可调和了。
丝竹鼓乐不用,这一点分不出区别,谁再也有钱也不可能请一堆乐手在婚礼上吹拉弹唱,于此时那不是风光,那是丢人。
但是,除了这一点可以做到贵贱穷富一致之外,剩下的就都出现了区别。
比如结婚那天晚上去接亲,富裕一点的、身份高贵的,肯定是要有一辆马车。
再有钱一点、再高贵一点的,马车还得是专门的婚车。
更有钱一点、更高贵一点的,马车要涂成黑色的,马车的前面要跟着四个人,两个人捧着蜡烛在前,两个人给蜡烛挡风。
当然,车越多越好,人越多越好,这就弄出了差距,也使得攀比之风日盛,尤其是高柳这几年发展的不错都有了些钱财之后更是如此。
女方那边也一样,女方那边必须也得出车跟着。
这车当年不能回家,要在男方那里待够三个月,才能够完成“返马”之礼。
之所以是三个月,就是因为怕女人婚前怀了别人的孩子,那时候又没有验孕棒,所以三个月之后才算是真正完婚。
要是三个月之内发觉了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自己的,正好,女方的车在男方这边,女的直接坐车回去。
除此之外,还有婚嫁时候的衣服、用具、物品等等,都到处彰显着差距和差别。
马上就要又迁来一些人,为了让新迁来的这些人不至于产生一种身份上的差距,以及其余的一些原因,高柳这边的宣义部决定弄个“官媒”。
制定一个规范的、坚守规矩、尊重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