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直接辩论的,而是许行来到滕国上来就用道理和人格魅力把陈相征服,使得陈相叛儒归农,而孟子是和刚刚接触农家的陈相辩论的。
在孟子弟子的记录中,孟子大获全胜,因为农家的理念,好像简直就是智障。
就像是孟子弟子记录的孟子和告子的那场诡异的辩论,墨家在适去之前就已经解决了白色的颜色和黑色的颜色两个词中的颜色是相同的概念,告子作为墨子认为能言善辩、但是不行仁义满脑子想当官的辩才,居然在和孟子辩论的时候连人性狗性的“性”的含义相同不等同于人等于狗这么简单的问题就辩不赢,实在是有些……神奇。
更为神奇的是,如孟子记载中这么脑残智障的农家,刚去宋国就拉走的陈相是大儒陈良的弟弟,而且是陈良刚死,其弟子叛儒要承受巨大道德压力的情况下。
原本那场那场着名的辩论发生在滕国,只是现在泗上已经没有滕国了,滕国原本依靠越国南迁成功的复国运动,生生被墨家搞的滕国如今只是一个泗上城邑。
沛邑距离滕国不远,这正是适产生这种时空交错的混乱感的缘故。
他这些年研究了一下农家的学说,明白对面的许析不是白痴,只怕并没有孟轲战胜陈相那么简单。
两个人这才谈了一盏茶的功夫,适已经听出来对面给他下了三个陷阱,而现在许析正一脸真诚地给他下第四个陷阱,一个他不得不钻的陷阱。
“现在,王公贵族封君的仓库中,堆积着粮食、布匹,他们不稼不穑,他们是用天下奉养一人,墨家反对他们的这种行为,称他们为蠹虫,这是我们农家也同意的。”
听着这话,适举起了茶杯,假装喝水,脑子飞速地旋转。这个陷阱太明显了,之前的辩论已经露出了不少端倪,适在考虑怎么接他的下一句话。
现在许析在称赞墨家,适不能不接话,放下杯子,笑道:“子墨子言,利天下,自然是要利天下人。以天下奉养一人,那怎么能是利天下呢?”
许析又赞道:“我在楚地就听闻,您是墨子最器重的学生之一,是可以继承墨子学问的人啊。”
“所以我有个疑问,想要您给我解答。”
适心中一紧张,心说来了来了,这帽子也给我扣上了,挖了个坑我又不得不钻。
心中妈卖批,嘴上笑嘻嘻,做了一个请说的态度。
许析道:“如今商贾贩卖,低买高卖,富裕者家有万金,即便没有封地,也一样是仓库中堆积着粮食布匹、庭院内舞姬相伴,他们也不稼不穑,这算不算是以天下奉养一人呢?”
“泗上墨家的许多产业,动用人工,生产布匹、铁器、璆琳,换取粮食、棉花、油籽。以墨家《国富》之说,劳作创造财富,可为什么泗上越来越富,而楚、越等地的农夫越来越穷?这算不算是以农夫奉养工商呢?”
“墨家既言利天下,难道楚越就不是天下吗?墨家既言利天下人,农夫难道就不是天下人吗?”
“这个疑惑,请您给我解答。”
和泗上不同,宋楚等国的农民这几年过得确实苦,苦不堪言的苦。
一方面,他们要承受封君、贵族的盘剥,承受军赋、劳役等等。
另一方面,他们又受到泗上新兴资产阶级的盘剥,倾销的工商业品,压低的粮价,都使得封君们为了支撑他们奢侈的生活,增加了地租。
为数不多的自耕农纷纷破产,手工业工厂出产的棉布等大量倾销,粮价一降再降,赋税一高再高,都使得他们承受不住。
宋国那边更惨一些,泗上工商业的发展带来了大规模种植业的商品化,小贵族们兼并土地、驱赶佃农——那些小贵族又不傻,按照以往什一税的标准,一亩地才收几斤粟米,农业生产技术的进步、粮价的降低、商品的丰富,都使得他们为了利益把那些按照原本产量交什一税的农夫赶走,以便集中种植棉花、油料、靛草、小麦等商品作物。
泗上之外,商人又加了把力,各种商品都在吸着农夫的血,农夫当真是承受不住了。
不少人觉得,贵族虽不好,可至少比商人要好;当农奴固然不自由,可总比被驱赶离开土地自由的挨饿要强。
适知道这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尤其是随着工商业的发展、伴随着各国封建制度的加剧,都使得泗上之外农民的日子真的是……没得到多少墨家的好,看到的全是新时代的坏。
许析挖了一个适不得不往下跳的坑。
适果断地不正面回答,立刻转进,反问道:“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