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更好的利天下的方法、有计划、有套路、有长远、有现在,并且给足了农家台阶:大家先一起搞掉贵族,然后咱们再谈论九州诸夏的义,也就是利,是倾向于内部哪一个阶层的。
墨家这是准备和旧天下撕破脸了,所以可以说的这么直白:我们就是要搞事,我们准备火枪大炮,就是为了要利天下,而利天下现在最大的阻碍是那些蠹虫,我们要搞掉他们,你们是否一起来?
墨家高层之前作出的五年之内会恐怖平衡的推论;齐墨一战挑动三晋楚秦混战的结局;也正是适现在敢于说的这么直白的原因:我就是明说要造反了,来抓我呀!
魏国不敢抓,因为怕被秦国爆了菊花。
赵国自己不敢抓,想抓必须要拉动魏国,魏国担心被秦国爆了菊,不敢同意,赵国自己搞不定高柳云中,更别提泗上。
楚国刚打完一仗,内部问题还没解决,集权变革正是最激烈的时候,楚王现在和泗上开展,那就是一脚踢在钢板上,会让改革成果全部付诸东流。不趁着搞定了陈蔡的巨大威望迅速变革,那楚王的脑子肯定是锈了。
齐国被怼的五年之内恢复不过来,更是有心无力。
这也正是整个适上台之后,整个舆论大规模转向、上台就发表非攻不是现阶段利天下的手段、大规模扩充军官团、强制商人从楚越压舱稻米减税的外部原因。
更是这次诸子百家大论战之前,墨家直接说明了邀请农家共谋大事的外部原因。
此时此刻的许析,没有别的选择,不论从弟子的态度还是墨家给出的“将来可以商量”的未来,都只能选择一起利天下。
商人求利,为了利益会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这正是楚国一些地区小农的困境,也正是小农阶层最希望的市贾不二价的来源。
封君的劳役地租剥削、沉重的徭役、商品倾销带来的封君想要维系生活品质必须要加剧盘剥的现实,正是小农阶层最喜欢“贤者与民并耕”的来源。
泗上“帝国主义”的倾销、垄断、超额利润、售卖军火、煽动战争的策略,更是加剧了这种矛盾。况且墨家中的有一派的人振振有词地认为,我倾销、我强制齐楚免关税、我煽动战争、我售卖军火、我获取超额利润,但我是为了将来能利天下。
许析没有想到后一点,只是在反对前两点,泗上的盐铁专营定价也是许析得以接受墨家道理的一个原因。
在弟子的热切盼望之下,许析只好说道:“我们农家也是有利天下之心的。如您所言,求同存异,我们的事可以将来再谈。但是,将来又该怎么谈呢?”
适道:“先生知道子墨子的标本平衡之说吗?”
墨家语境下的标本,就是杠杆,这一点许析还是明白的。
他点点头,适便道:“标本即为杠杆。标重多少,算出来长度,本重多少也是可以知晓的。只要通过天志的演算,达成一种平衡,控制物价在一个范围内,就能够使庶农工商都得利,都能接受。”
“这就是泗上的万民制法大会,义即利也,不同的阶层有不同的利,也就有不同的义,各退一步能谈的拢就谈,谈不拢就打。”
“农家和我们还是可以谈的,但和王公贵族是没办法谈的,我们没法谈,你们也没法谈。再不济,泗上还有一个《限价法令》,七年前洪水泛滥的时候,泗上的物价也是稳定的。”
安内,必先攘外。这是毋庸置疑的,现在泗上墨家在市井间的宣传,已经为农、工、商塑造了一个共同的敌人——贵族,这就是内外之分。
许析倒并没有质疑墨家“兼爱”为什么还热衷于斗争的问题,因为从墨子时代墨家就再说,诛不义那就是兼爱的体现,诛不义的时候墨者不但要参与,还要做那个“击鼓而进”的击鼓者。
他对于泗上的态度是亲近的,但他对于泗上很是代表工商业者的利益有些不满。
于是半笑半是郑重地问道:“万民制法,农夫的数量总是最多的,天下十人、九人务农。”
“墨家言,义即利也。将来墨家的义若是代表着工商业者的利,可工商业者的数量又少……墨家不会搞按照财产和缴税划分万民代表比例的事吧?”
适也连声笑着话含郑重道:“不会不会!这是最基本的道义,这是我们不可能违背的。子墨子言,义要合于天志嘛,人无非老幼贵贱人皆平等的天志不变,您说的按照财产和缴税划分万民代表的事就不会发生。”
许析这才端起身前印着“苟利天下、死生以之”的瓷杯喝了一口水,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