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
如果不能突破,那就骚扰一下,延缓对方后退的速度,打乱魏韩联军的秩序。
鼓声咚咚响起,号角声开始在战场上回荡。
炮兵们听到了命令,开始略微扭转炮口,轰击魏韩联军左翼靠近中军的一侧,为骑兵迂回袭扰让出空间。
庶俘芈和许多骑兵一样,按照军中的类似迷信一样的风俗,将许多骑兵试做吉祥物的那个马蹄钉握在手心中抱拳向前拜了拜,随后抽出了铁剑。
“慢步跑!”
他叫喊一声,身边的传令兵挥舞旗帜、吹动哨子,大半个参与这一次试探性进攻的骑兵旅排好了阵型,轻轻催动了一下马匹,跟在前面那个旅的后面。
骑兵出击,这是魏韩联军左翼最为恐慌的事。
本来他们这边就没有铜炮支援,将近一个时辰的炮击,使得魏韩军的士气跌倒了低点。
维持阵型不动的时候,在贵族军官的约束下尚且还可以结阵,可现在接到的命令是向后交替撤退,一旦动起来阵型就有些松散。
双方的距离不是很近,但也不是太远,骑兵一旦出击接近,他们就不能再撤了。
交错布置,互相呈品字形,本来就是为了防备骑兵的。如果骑兵冲击的时候还有撤的,那就等同于将侧翼暴露了。
如果纪律足够,其实在骑兵冲击接近的这段时间,是足以完成已经进行的后撤然后调整阵型的。
最好是己方也有骑兵掩护,和墨家的骑兵对冲一下,为步卒列阵防守争取时间,然而这边的骑兵并不多。
魏韩联军左翼一共才有三百多骑,眼见对面已经攻来,主将也只能让这三百多骑出击。
魏韩步卒中的弓手、火枪手紧靠着戈矛大阵,紧张不安地看着远方扬起了灰尘的骑兵,默默祝祷。
庶俘芈看到了魏韩联军的三百骑,都是一些轻骑,数量上也太少,他觉得这些轻骑根本不能够抵挡多久。
等到那三百骑冲近之后,庶俘芈前面的那个骑兵旅传来了一阵阵枪声。
那些现役的墨家骑兵就像是操典上规定的一样,在对面的骑兵接近之后,抽出早已经装填完的短铳,开了一枪之后将无法装填的火枪放回去,迅速拨转马头。
就像是一根悬在空中平直的线忽然被从中间割断一样,第一枪射完之后,第一排的骑兵迅速地朝着两翼调转。
随后第二排的骑兵也有了开枪的空间。
砰砰……
一连串的枪声之后,魏韩的三百骑只剩下了半数,而且两翼明显要被包围。
几乎尚未接战,剩余的魏韩骑兵就选择了撤退。
一则是胆战心惊,二则就是稀落落地冲过来根本就是送死,就算是再冲也需要退后重整队形。
那些溃逃的魏韩骑兵是朝着庶俘芈的右后方跑的,庶俘芈也没有叫连队去追击。
就在那些骑兵溃退不久,墨楚联军的骑兵也出现了伤亡,对面魏韩联军的弓手和火枪手开始射击,十余名前排的骑兵坠马。
庶俘芈稍微勒了一下缰绳,旁边的传令兵也做出了各个连队向右前的信号。
交战之时,弓手无非临战三射,而火绳枪手则更少,大部分只能选择一射。
这时候双方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前面的短铳骑兵开始以连队为单位,朝着魏韩联军的军阵射击。
第一个连队射完之后就向右侧转弯脱离,继续装填,而后面的连队跟上再射。
如是再三,魏韩联军最左侧的步卒大阵已经出现了缺口。
硝烟弥漫,庶俘芈已经可以看到惊恐的火枪手和弓手向步卒的后面撤走,也能看到那些被射出缺口的地方魏韩步卒不安的慌乱。
他平举着铁剑,选定了一个缺口,跟在他后面的连队朝着这个缺口冲了过去。
这个缺口选择的极为巧妙,既是出于本能的天赋,也是出于多年从军的经验以及学习中获取的别人用血换来的教训。
这里几乎是魏韩联军的最左侧了,缺口的位置既可以冲进去,又可以避开右边还没有受到冲击的魏韩军阵的弓手和火枪手的袭扰。
一个年轻的魏国士卒木然地挥舞着长矛,眼中随着靠近变得越来越大的战马和马蹄的踏踏声都让他的手有些颤抖。
之前的一个时辰中,他身边的六个伙伴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铜炮的铁丸击中,死在了身边。
那时候还有其余人填补空缺,他可以安心地按照平时操练的那样举起武器,纵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