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所代表的天下庶农工商之利,无需讳言,更无需隐瞒,我们墨家从不屑于隐藏自己的想法。”
“是故我说,你说的很对,我们就是为了利,为了天下庶农工商之利来参加这一次逢池会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贵族愕然,不能答复。其余诸侯也是面带震惊诧异之色,虽说墨家这些话从未隐瞒过,可是在这种场合说出来,难免叫他们不安。
适环顾四周,盯着众人的眼睛,问道:“我只问一句,这天下事,能否按照《报天下人书》中所言去做?若不能做,道便不同,又如何会盟?”
他连问三遍,终究无人回答。
适冷哼一声,点了点头,似是嘲弄。
人群中一人怒声问道:“墨家巨子之意,墨家这是要与天下王公贵族为敌吗?”
适郑重道:“若你们放弃蠹虫的生活方式,尊从天志之学,以《报天下人书》中所言那般去做,墨家自然倒履以迎。”
“若不……那不是墨家要与天下王公贵族为敌,而是天下王公贵族要和天下庶农工商为敌!我辈墨者,为利天下,死不旋踵,赴汤蹈火。”
“数万墨者同志同心,害天下者,必提三尺剑斩之!”
“天下弭兵,已不可谈;天下恶乎定?必定于一。试看将来之诸夏,究竟是谁家旗帜。我只在此劝诸君,勿忘昔年菏泽之盟,天下将战,已不可避,但若有屠城决堤者,墨家必签诛不义令而灭之!”
“道既不同,诸侯皆为私利,西河之争,无非狗咬狗,力者得之;郑国分赃,亦是如此,不同意尚贤选君分田之政,墨家不取一土,不分此赃。”
说完,他转身遍行,数名护卫如翼笼其身。在场诸侯,竟无人敢作声,只留下余音袅袅似绕心中,惊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