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流的师傅很多,很杂。
底子是当年墨子手底下的精锐备城门之士,等到长矛和火枪手成为陆军制式军制之后,这些剑盾兵基本上都去了习流舟师,接舷肉搏战这些人很擅长。
之后又融合了越国的水军、楚国的舟师、索卢参西行归来的希腊水战法等等,再配合上火炮的使用,使得墨家的水军走了一条和吴越楚都不同的路。
只不过因为内河和近海交战的缘故,帆桨战舰和楼船就是基于物质基础的自然情况的标配。
庶归田抵达海阳之后,很快就被叫到了指挥部中。
此番水战的主帅是个越地出身的墨者,名义上也曾做过庶归田的先生,庶归田这几年名声日盛,自然认识。
坐下之后,主帅便道:“这一次征召你却不能让你作战,你没什么怨言吧?”
庶归田赶忙道:“我能有什么怨言?水战我还真不会,真要让我指挥一艘船,我还怕导致船毁人亡。有时候权力固然让人喜欢,却也可能会害死自己。我虽喜欢搏命,但我知道自己擅长什么,可不会为了功名做自己不擅长的事。”
元帅闻言,笑道:“有点杨朱学派的味道。不过你既然披上了军装,上面也已经下达了征召的命令,那就还是要听从指挥的。当然,也不能瞎指挥,物尽其用方可利天下嘛。子墨子言,就想筑城一样,你善于担土就去担土,善于夯土就去夯土,这是为帅之道,这点道理我这个元帅还是知道的。”
如今墨家军中元帅不多,这人当年也是对齐水战中搏出名声的人,悍不畏死的时候庶归田还是个学生,还在丈量土地呢。在这种人面前,自是收敛了许多。
本身只要收到征召,就要服从命令,当然可以不服从,只要不被抓到就行,但只要来了就得服从。
庶归田急忙问道:“不知道有什么任务?”
元帅拿出一张地图,指着会稽之东海上的一座岛屿道:“你知道此地吧?”
庶归田这几年恶补了许多知识,制图绘图的水平日增,这种图一看便知。
“这是甬东。当年勾践灭吴之后,准备让夫差迁徙到甬东,分给他百户,让他做臣。夫差拒绝,于是上吊死了的地方。”
甬东,也便是后世的舟山。
元帅道:“正是甬东。那里正对着会稽,也有一些越人在那,人数不多。主要是呢……你也知道,一旦开战,必有走私之人运送各种紧俏货物入会稽,禁绝极难。”
“二则就是控制这里,建一座堡垒,驻军若干,时不时地威胁一下会稽城。”
“你的任务,不是打仗。主要就是选择建堡垒的点,调剂一下南来北往的船只运送物资,这一次调拨的船都是商会的,你在里面能压服那些船长。陆军的事你不用管。”
“然后就是注意一下风云变换,可能陆军的人会找机会上岸袭扰,也或许会有越国仅存的船只阻拦,你就是定下时间,处理一下小规模的交战。”
“帆桨战舰多用桨手,补给消耗太大,不能常驻,所以这一次调派的船只都是帆船。还有两艘配了火炮的帆船,没有桨手,在外海海上你经验丰富,也算是跟着你学一学。”
庶归田盯着图上甬东的位置,明白自己这一次又是一个“参谋”的位置,大约也就是协调一下那个商船帆船,定出航行补给之类的事,再加上甬东基本上是个荒岛,他在荒岛上的经验丰富,所以才叫他去。
只是他觉得略微有些奇怪,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如果说墨家真的真被以诛不义的名义彻底搞掉越王,其实只要长江口水战获胜,那就等同于越国亡国了。
会稽城他也去过,吴城他也去过,根本守不住解悬军的攻击。
若是长江口一战墨家失败,那么在甬东这点兵力也难有作为,越人夺取了制海权之后可以迅速搞掉甬东,没有支援和后勤,那里就是片死地。
随后他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墨家痛斥越国不义,将要诛不义,但是长江口水战结束后,未必会灭亡越国……否则的话,在甬东驻军骚扰就毫无必要。
长江口一战获胜,水师封锁长江,陆军过江,越国根本守不住,何必如此麻烦?
若是不是为了灭越,那是为了什么?总归不能花费巨大开启动员,就是为了练兵吧?
不过他也知道军中的规矩,也便没有多问,接下了命令之后,便被送去了另外的营寨之中。
他不是军事主官,也不是政治主官,这种重新征召的人也就是做个高级的参谋,该他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