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要太多、也不要顶的太过;同时又在联军右路上作出空城诱敌的态势、故意派出斥候骚扰暴露意图……
这就很有可能诱使联军作出一个错误的判断:墨家在泗上的野战部队数量不足以吃掉联军主力,所以不敢动联军主力的主意,于是选择少量部队死顶;而留守泗上的墨家野战军团则意图诱使右路的联军冒进,以空城相诱,想要打一场歼灭战,破其右翼而迫使联军退兵。
一旦适能够调动部队诱使联军主帅朝这个方向去想,那么机会就有可能出现。
联军不敢拖,拖下去的话毫无战果,很可能墨家会先打下临淄然后再回援。
那么联军主帅在作出了错误的判断后,很有可能以主力猛进,以进攻的威胁破掉墨家歼其右路的企图。
或者认为墨家泗上部队的主力都在右路寻机设伏,联军主力便可以长驱直入而下商丘。
到时候墨家少量部队在中路上的死守,就会让联军主帅更加相信墨家的意图是右路侧翼。
因为到时候只需要联军猛攻,而故作虚张声势的那部分死顶的守军守不住撤走,就会更让联军相信中路看实为虚、右路看虚其实。
这空城计是反用而非正用,不是为了吓唬敌军不敢进军,而是鼓励敌军主动进攻,以正克奇,以虚复虚。
这么一出空城计摆在右路,诸侯联军只能往两个方向上去想。
要么就是认为墨家在收缩兵力主防中军,放弃了右翼,集结兵力收缩战线以对峙;要么就是以攻为守,想要以空城诱右路进军,从而断其一指在不需要主力回援的情况下迫使联军撤退。
要使敌军上当,适便要想方设法诱使联军主帅往第二种可能上去想,以空城骗被对方看破以为实、实则真空而为虚。
最好的结果,就是敌军相信了第二种可能,并且据此做为基础作出了判断,中军冒进攻商丘,使得中路和右路拉开一个百里左右的距离。
一旦这个距离拉开,墨家的真正主力就有机会以极大的兵力优势全歼联军的中军主力,然后以轻骑和先登营疾袭切断联军右路军的后路,打出一个彻底毁掉齐、韩最后一支野战军团的歼灭战。
如果能够达成,那么这应该就是中原的最后一战,东可以破临淄饮马黄河;西可以兵临洛邑问鼎之轻重。
如果达不成、提前暴露了意图、敌人没有上当,那么最多也就是暴露了墨家的主力不在莱芜方向,齐韩联军会撤军,那就又回到了适之前的谋划:让齐国回胶东,耗时间拖到江汉、淮西彻底稳固。
这不是当年宋国政变的时候还要担心诸侯联军干涉的时候了,如今优势全在,适也不需要太过紧张以至于因为没有退路而战战兢兢。
越是这样,反倒头脑越清醒,不紧张更容易放手去干。
…………
总的来说,宋地的民众还是挺支持对诸侯开战的。
宋国西部地区的农夫民众,受农家的政策影响,小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宋国东部地区,虽然有些不好的牢骚,但整体上墨家做的再差也必那些贵族们要强,至少他们暂时还算支持。
宋国东部不是墨家的传统直辖区,而更像是殖民地,所以那里的民众其实很有牢骚,保守和反动的思潮在那里也是有流传的空间的。
不少民众发牢骚道:“一等人是作坊主、大商人;二等人是村社农夫自耕农手艺人;三等人是工人,失去土地又不被墨家共耕社接受的破产农夫,只好在城邑作坊做工。”
这也不怪一些民众发牢骚,确实就是那样。
自耕农的日子过得比那些当初支持私有制、如今因为土地兼并而破产的农夫的日子过得好多了。
自耕农在不破产的情况下,一家百余亩土地,一两头牛一两匹马,春耕秋收,悠闲富足。
可那些当初支持私有制但却因为种种缘故破产的农夫,就大为不同。
他们失去了土地,墨家为了扶植工商业所需要的廉价劳动力,以当地被一些道法自然、无为而治、万物自化为道义的学派的想法他们不便干涉为名,并不主动接收他们加入共耕社或者再度分配土地,使得他们不得不流亡城市成为作坊的雇工。
但墨家也不是完全不接受,而是用一种价格调控的方式,迫使这边的雇工处在一种比之前有余、比别人不足的情况。
若是太过艰苦,这些人大可以离开城邑前往泗上加入条件有些苛刻的共耕社从而获得土地。
这就使得当地的一些作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