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彻底乱了。
旁边正朝这边围过来的其余小队的墨家侦骑也全速往这边赶来,轩辕烈只觉得耳边一阵剧痛,一枚炽热的铅弹贴着他的脸飞了过去,好在没有伤到他。
那十个疯子一样的墨家侦骑已经冲到了他们的跟前,斜掠过他们的后侧,将七八个齐人骑手分割到了后面,已经开始了缠斗。
轩辕烈心想这时候若是回头救援,自己必要被缠住,到时候远处的墨家侦骑一到,自己凶多吉少。
于是他也不管后面,带着剩下的人就跑。
才跑了几步,胯下的战马运气极差,竟然踩在了一个老鼠洞里,咔嚓一声马蹄子被折断,自己轰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四周的墨家侦骑已经朝这边围过来,他知道若是被追上必然凶多吉少,忍住刚才被摔的剧痛,大声呼喊了几句。
前面正在逃窜的齐人士兵终于有个和他关系尚算不错的,策马回来冲着他大声喊道:“君子拽着马尾,跟着跑吧!”
那骑手回来救他已经是仁至义尽,根本不敢停留,快速折返回来后让从轩辕烈身边掠过。
这是骑兵常用的一种逃跑的方式,若是坐骑被打死或者打伤,敌人又在附近,若是有同袍伙伴让你拽着他的马尾跟着跑那也是极大的恩情。
人肯定跑不过马,但若是拽着马尾拼死跑的话,倒是也能跑上一阵,马越是吃力跑的越快,人的两条腿不至于跟上的,但也不至于跌倒,能够比人正常跑快上许多。
交错之间,轩辕烈却忽然暴起,就在那个回来救他的人靠近之后,猛然拉住了那个人的大腿,将那个回来救他的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自己则抓住马镫跳上了马背,心道:非是我不仁,而是你是贱人,墨家抓住贱人也不会杀掉。我是君子,若是被墨家抓住,定是生不如死。
骏马飞驰间,轩辕烈隐隐听到后面那人大声质问“君子何故如此”?
他也不答,将头埋在马鬃之间,双腿夹紧了马背,向后狂奔。
…………
“墨家出动大军就在十余里外”。
可怕的消息立刻引爆了齐军的营地,轩辕烈认为那个被他拉下马的骑手即便死了也是似有所偿,自己带回了这么重要的消息。
营内的齐人贵族大为惊慌,问道:“人数多少?”
轩辕烈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他并没有确定数量,于是道:“至少数千,行军队伍极长,骑兵不少。”
听到骑兵不少这四个字,齐军围戴城的主将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墨家若是主力作战,习惯就是炮兵轰、骑兵抄、步兵抗。
若是骑兵不少,那么步兵的数量至少也是骑兵的两三倍甚至更多。
这时候重要的不是再派人去确定情况,而是需要立刻做出判断,该怎么办?
敌对的双方都有自己的目的。
就像是此时正朝这边行军的墨家右翼而言,他们的任务只是解戴城之围,南下固城,加强戴城和承匡的防御,切断联军主力的后勤补给,同时在必要的时候加入决战的集群或者是南下堵住联军南下撤走的路。
可这种目的在信息不明的情况下很难被判断出来,所以戴城附近的齐军主将不能够知道墨家的目的。
或者说,即便知道了也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他听轩辕烈一说骑兵数量不少,便知道对面墨家的总兵力必不会少。
只是这支部队是哪里的?
是陶邑方向的墨家部队分兵前来支援的?是不是苟变那些人怕损失太大根本没有去打陶邑而是选择了对峙?
亦或是这是墨家之前围困雍丘的那支部队的主力?想要吃掉自己,断绝联军补给,从而迫使联军主力回援减缓商丘的压力?
还是说……墨家的主力放弃了莱芜从前线隐蔽退回来了?可怎么会这么快?
思索一番,此时很难做出究其根源的判断,主将便只能想自己这五千人该怎么办。
现在来看,墨家的部队不需要来太多,如果真的是有正式番号的几个主力部队中的一支,哪怕只有五六千步兵一两千骑兵,怕是他就难以支撑。
戴城城中还有部分守军,这些守军除了当地民众外,是有一支可以偷营、可以夜袭、可以在攻城退下时候反击的成建制的部队的。
现在自己在戴城周围扎营,部队已经展开,展开的营垒是对内的而非对外的,这种营垒很难在外面敌人攻击之下坚守住。
部队展开和不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