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几个太子一派的御史对安王展开讨伐。 “启禀陛下,”御史甲走出朝班,向皇帝进言:“微臣参奏安亲王三条罪名:一是有霉米施粥,坑害百姓;二是纵容王妃私自处死罪奴、隐瞒不报;三是私设粥棚施粥,意图收买民心,图谋不轨。”打听和透露御前的事都是死罪,所以装作不知道养心殿发生的事。 “爱卿何出此言啊?”皇帝平静地说,眼中却泛起阵阵冷意。 “去年冬天雪灾时,安王府几家店铺施粥,用的俱是发霉的陈米,这是在毒害百姓。昨日安王妃却将此事的罪责推到一个奴才身上,并且私自处死了这个奴才,这是隐瞒事实,滥杀无辜啊!”御史甲说着跪了下来,作痛心疾首状。 “启禀陛下,对于此事臣也有话要奏。”右督御史温铁嘴站了出来。 督察院目前有三派:一是左督御史谢玉茗为首的太子一派;二是右督御史温明远温铁嘴为首的耿直派,不站队,只认死理;三是副左督御史林言为首的林派,从前多跟太子一派联合。 “奏来。”皇帝说道。 “启禀陛下,臣派人详查了此事,据查安亲王施粥是为了给已故的端惠贵妃积福,又怎会故意使用霉米坑害百姓呢?”温铁嘴说道。 “陛下,谁能证明这是事实,而不是事发后的托词呢?”御史乙站出来说。 “陛下,去年冬天,不止有店铺的人施粥,还有和尚道士在现场看诊施药,为不幸遇难的灾民超渡。臣派人询问了京城周边的寺庙道观,得知是安王府的人请他们下山的,所作所为皆为救助灾民,为贵妃积福。又怎会坑害百姓呢,臣这里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和尚及道士的证词,请陛下御览。”温铁嘴呈上几份证词。 安王看着这一幕却是十分吃惊,这温铁嘴向来与他不对付,多次在朝上参他私刑官员、性格残暴。 别的官员只敢在朝上参他、背后骂他,平常见到他却不敢多话,唯恐被残暴的安王直接杀了,这个温铁嘴却敢当面骂他,可见有多不待见他了,都不怕死了。 去年平宁关战败后,他回京领罚,这温铁嘴愣是敢将他堵在路上,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贪功冒进、害死将士,今日怎么会为他说话了? 安王不知道,是宣平将消息提前透给了温铁嘴,在宣平看来,林言能不暴露就不要暴露,最好是另找一个人在朝堂上为安王辩解,而且与安王无关之人说的话也更能取信于陛下。 宣平选中了温铁嘴这个人,他做事不看喜好,只认道理。所以在处置丁三阳之前,宣平就命琴韵悄悄把消息透给了温铁嘴养着的线人。 御史们风闻言事自然不能靠自己出去打听,都在市井中养着线人。温铁嘴是个讲究证据的人,他得到消息后并没有声张,而是自己悄悄派人调查,去年那些灾民都是京城附近的,很容易就调查到了实情。 温铁嘴是个正经八百的文人,骨子里带着文人对武将的轻视,又从没去过边疆,不知战争残酷,所以对安王私刑官员、杀人辱尸、坑杀降卒的事深恶痛绝。 可他虽然有些偏执,却也是个正直的人,安王府施粥一事中体现出了安王对母妃的孝和对灾民的仁爱,这正是他这类文人所推崇的。虽然中间有恶奴作祟,出了纰漏,但安王顶多是御下不严,没有大罪。 昨天安王府内处置罪奴的消息并没有封锁,温铁嘴得到消息后就猜到今天朝堂上必然有人参安王,所以他带上了自己搜集的证据。 皇帝拿到证词仔细看了,这都是十分德高望重的老和尚、老道士亲手写的。自安王府立府以来,每年安王都会布施寺庙道观为贵妃祈福,同时还舍大量银两请寺庙道观的人帮助鳏寡孤独之人为贵妃积福。 所作所为都为贵妃,并不为自己扬名,否则这么多年,怎么会一点儿名声都没传出来。 皇帝看到这些更感动了,这可不比昨日安王口中所述,这是向来与安王不对付、又一向耿直的温铁嘴拿出来的,足以证明安王是实实在在的孝。 太子见皇帝面色不对,虽然不知道证词里有什么,但绝不能让皇帝再想下去了,急忙给手下人使眼色,让他接着上奏。 御史丙站了出来:“陛下,若霉米一事真是奴才私下为之,那理应将那奴才交给刑部治罪,安王妃又怎能私自处置。” 温铁嘴:“那个奴才是死契,又犯了死罪,安王妃处置他有何不可?谁家的死契奴才不是自己处置,去年你家处死两个,今年又处死了一个,你怎么没将人送到刑部?你做得,堂堂安亲王,安亲王妃就做不得?” 户部右侍郎陈大人这时却站了出来:“陛下,安亲王既掌兵权,理应避嫌才是,怎能行这等收买民心之举。安亲王时时就上奏折讨要军饷粮草,却拿一万粮食给灾民施粥,实在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用心不良。” 温铁嘴刚想说话,就被愤怒的皇帝打断了:“朕儿子因为看灾民可怜,也为给他母妃积福才施的粥,怎么就用心不良了?”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
“新八零电子书”最新网址:https://www.80txt.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