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斟酌着,来到前厅说道:“相爷,实在是失礼了,王爷担心王妃所以一直在身边陪着。” “无妨,王妃怎么样了?”林启知道安王现在不待见他,他能理解也并不以为意,他现在只担心女儿。 何叔:“李太医说没有大碍,只是受凉了有些发热,如今已经吃过药了,只等发了汗烧退下来就没事了。” “好,你去忙吧,本相在这儿等着王妃的烧退下来。”林相挥挥手,决定厚着脸皮在这儿坐着,女儿的烧没退下来,他放心不下,回林府也是坐立难安,还不如等在这儿。 “相爷您请自便。”何叔没办法,行个礼退了下去,命人又重新换了热茶,端来些点心果子的。自己则亲自去厨房命人备饭,马上就到戌时(19:00)了,主人和客人还都没吃饭呢。 好在宣平烧退得挺快,喝下药后半个多时辰就出了汗,众人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何叔听说王妃退烧后,就进来请示:“王爷,前院饭菜已备好了,是否前去用膳?相爷担心王妃,也还在前院等着呢。” “我就不去了,我在这儿陪着王妃,兄长,劳烦你去前院陪岳父和李太医用膳吧。”安王有些疲惫地说道。 林言没什么意见,妹妹的烧退下来他就放心了,也不打算再杵在这儿打扰人家夫妻了,所以带着李济就去了前院。 林启见到林言后急忙问道:“宝儿怎么样了?” “父亲放心,烧已经退下来了,就是还睡着,如今王爷陪着呢。”林言道。 “那就好、那就好。”林启总算放下心来。 刚才林启一个人坐在前厅,冷静下来后就想明白了,他知道今天的局面是宣平故意造成的,她若不想跪有的是办法,可她跪了,她是在利用自己对她的疼爱逼他改变立场。 就算想明白了他仍然心疼自责,怪自己从前太迂腐固执,明知道安王比太子强,自己却因为家规就是不肯直接支持安王,以至于逼得女儿出此下策,将计就计遭了这么一场罪。 吃过晚膳后,李济自去找他的师兄秦府医了,林言同何叔说了一声,请他告诉安王后就陪着父亲回府了。 马车上,林启端坐着闭目养神。林言看看他的表情,说道:“父亲,王爷是太担心宝儿了,不是有意怠慢您的。” “你不用替他遮掩,我知道他不待见我,我能理解并且挺欣慰的。宝儿因为我的固执和管家不严遭了这么大的罪,可也是为了替他求事,他若是能在此时抛下宝儿来讨好我,我反倒看不上他了,那宝儿这份罪遭的也就太不值了。”林启说道。 “父亲真是胸怀宽广!”林言急忙拍马屁。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查得事怎么样了?”林启问道。 “可以确定了,除了发现问题前就已去世的三人,其他三十三人都好的差不多了,也已将所写考卷都默了下来,儿子看过了,个个文采不错。中毒的都是文采斐然的寒门学子,不可能是巧合,肯定是有人要调换试卷。”林言道。 林启:“把文章给我送来,二十四那天主考官会将考中的试卷呈给陛下过目,到时候我将那些文章交上去。” 林言挑眉:“这可是正面与太子作对了?” “我已经决定正式站在安王这边了,明天就召集人说下去。”林启没好气地说道。 林言笑得很开心,很好,妹妹这罪没白受。 晚上,孙嬷嬷岁数大了,安王就让她先回去了,自己守在床边,书意和新月候在外间,随时准备着热水和汤药。 安王一晚上没敢合眼,隔一刻钟就去摸摸宣平的额头。好在宣平身体底子还不错,晚上并没有再次发烧。 宣平一觉睡到天亮才醒,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守着她的安王,“夫君,几时了?”宣平的嗓音有些干哑。 “辰时(7:00)了。”安王将她扶了起来,又倒了一杯温水喂她喝下,“你感觉怎么样了?” “什么事都没有了,你别担心,你不会是一晚上没睡吧?不用这么担心。”润了润嗓子,宣平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亮。 “既然怕我担心,为什么还要去跪,我不相信你没有办法解决此事。”安王将头伏在宣平肩上,语调十分低沉。 “夫君,别生气了好不好?”宣平撒娇地说道。 “我没生气,我只是心疼你受的委屈。”安王直起身子,看着宣平说道。 “我跪得是我父族林家的先祖,哪有什么委屈。”宣平说道,“夫君,你是在自责吗?” “是我无能,才害王妃为我百般谋划。”安王声音有些喑哑。 他这一夜十分煎熬,宣平从前帮太子时从不需要受这种委屈,如今为了帮他居然不惜用苦肉计,说到底是他太没用了。 “你自责什么啊,我又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让太子这个奸佞小人坐稳太子之位是我犯得错,我总得改正才是,如今他当太子就已经祸国殃民了,我肯定不能让他登上大位啊!”宣平安慰地笑道。 “宝儿说的是,宣平郡主知错能改,胸怀天下,心有大义,所做所为都是为黎民百姓,为宣朝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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