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派自己的两个徒弟出公差,一个去刑部大理寺传旨,一个去安王府传信,自己则留下来侍候皇帝。 皇帝在龙椅上闭目沉思,须臾站了起来,“今日天气不错,去外面走走吧。” 皇帝在宫里漫无目的地走着,李福紧跟在身后,后边远远跟着些太监宫女。 不知不觉来到了关雎宫附近,远远地就看见了殿前的两棵梧桐树,不由心生感慨,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与李福说的。 “一转眼,温绾(端惠贵妃)去了这么久了,朕亲身种在殿前的梧桐如今已能遮住整个院子了,老六也从一个小男孩,长大成人了。 此番是朕冲动了,老六这孩子离京多年,如何会在京中建兵器坊啊?一年统共回京几天,又事物缠身,就连来陪他母妃都或是起个大早,要不就趁夜前来,朕对老六实在是亏欠良多啊,也难怪这孩子要感到寒心了。 老六有些随了他母妃的性子,不争不抢的,只默默作事,从不跟朕抱怨什么,也不知道为自己谋划,连怎么争辩喊冤都不会。以后得和宝儿说说,让她多调教调教,免得这孩子以后吃亏啊!” 李福在旁边带着笑意应和着皇帝,心里却在想,安王殿下为自己谋划的还少吗?入京几个月发展的势力就吓得太子殿下分寸大失了。 “这关雎殿虽有人时常打扫,但毕竟长久无人居住了,让人再好好收拾一下,你亲自去办,多上点儿心,吃穿用度都不可苛待了安王。”皇帝想了想又吩咐李福。 “是,奴才遵旨。”李福恭敬地接旨下去办差了,心中想着安王殿下稳了。 安王府里宣平接到了传信总算放下心来,这次的感情牌是打对了,案子转到了自家二叔手里,夫君也不用去监狱受罪,这真是最理想的结果了。 宣平想了想,坐到桌案前提笔写了几封信,让人分别送去,又找来了琴韵问道:“那个彩衣现在在哪儿?” “如今彩衣成了弃子,王爷入宫后她就去找棋语请假去了一家布店,我们的人隐隐听着她说怕王府知道了赵太监的事找她麻烦,打算离了王府,却被拒绝了。”琴韵说道。 “不过是一个叛主的奸细,失去利用价值后谁还会在乎她?把那个布店监视起来,前几天她还故意去了那么多店,倒是知道隐藏了。”宣平冷笑道。 琴韵:“她是被王平的那个私生子勾引叛主的,那私生子不在王家族谱上,所以并未受牵连还在为太子做事,我派了几人装作在街上搜捕她的样子,又故意放水,如今她已如惊弓之鸟般战战兢兢去了城外,我想跟着她应该会有所收获。” “嗯,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宣平不屑地说道。 东宫里,太子接到了手下的线报却十分生气:“父皇这是在偏袒安王,谋逆之罪,铁证如山,父皇居然没有立刻收他的兵权、削他的爵位,还将案子移到了大理寺,林浩这人平常好说话,可一查起案子就没有比他更较真的,万一真查出什么来如何是好?” 丁宁远劝道:“殿下放宽心,各处细节都已经处理好了,无论谁来查也决查不出别的。” “可是父皇居然将他禁足在宫里,这般优待,刑部大牢里的布置全白费了。”太子早就下定了决心,这次无论皇帝怎么决定,他都不想让安王再活着了。 “禁足在宫里总比在大理寺监牢要好,林浩当上大理寺卿没几天,就将大理寺监牢整顿了一遍,如今那监牢里滴水不漏,针插不尽,而宫里我们好歹还有些势力。”丁宁远提醒道。 “那又怎么样?母后之前培养的人已被父皇清理了大半,况且在父皇的眼皮底下动手太危险了。”太子对此并不乐观。 “殿下,可不止我们想让安王死,还有康王呢,他的母妃淑妃如今协理六宫,由他来做此事不是更好吗?”丁宁远表情有些阴险地说道。 太子沉思了一会儿,不由得点了点头,心中有了计较。 不出一天,安王私铸兵器涉嫌谋逆的消息就传遍了京中各个府邸,但众人都持观望态度,虽然据说安王谋逆罪证确凿,但皇帝只将他禁足宫中,而安王府也没封禁,仍然允许自由出入,所以最终结果是什么还不一定呢。 第二天,一直没有出现在两国谈判桌上的北胡王子好像是在京城里逛够了,递来了文书,要亲自和太子协商停战条件。 这么多天以来,两国的谈判现场第一次这么正式,也第一次取得了实质上的进展,北胡王子让步了,将议和条件改成了双方各派公主联姻,而宣朝将如今被北胡占据的云、朔、寰三州正式割让给北胡。 这话一出,太子只恨不得立时答应,此事北胡王子之前并未与他说过,但这并不妨碍他赞成此事,在他看来,用一个公主来代替十三州的国土,对宣朝来讲太值得了。 宁王却是恨不得一拳招呼到北胡王子脸上,看看他这张大脸究竟有多厚!长公主的猜测没对敬嫔和容华提过,但给他通过气,让他多留意一下。 一连多天没动静,他还以为是姑姑多虑了,没想到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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