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诺敏河北岸一百里的地方有几座山峰，围出了一个避风的山谷，如今北胡的鲁格可汗正在那里准备过冬。 诺敏河北岸草原此时已进入深秋，寒风凛冽，牧草枯黄，牧民们已开始准备过冬的东西。 今天，探子给鲁格可汗带来了消息，宣朝几位王爷随着秋猎的队伍来到了草原上。 “那位宁王也来了？”鲁格问道。 “回可汗，几位王爷除了顺王和睿王外都来了。”来人回道。 顺王长驻西北，而睿王还在忙着修书，今年年底就要完成，况且梅雪终于得偿所愿，刚给他添了一个儿子，孩子才两个月，睿王干脆找父皇请假免了这次秋猎。 “左相，你去写个文书，就说本汗邀宁王于诺敏河岸相聚，再次协商通商一事。”鲁格可汗吩咐道。 上半年划分边境线、开放通商的事就是宁王过来谈的，这个奸商很好的把利益分配控制在了对宣朝十分有利而鲁格勉强能接受的程度上。 开放通商半年，北胡算是得了不少便利，生活物资也丰富了起来，比从前安逸了很多。 但今年的气候不太好，明显比往年冷的早，据有经验的老人说，这样的年景意味着严冬又寒冷又漫长，只怕要冻死不少人和牛羊。 于是北胡这边就有意用更多的牛羊交换一些御寒的物资，等牛羊冻死后可就不值钱了，但当时签的条约中对货物的种类有限制，对数量也有限制。 再说了一次性交换太多的牛羊，宣朝这边也消耗不了，所以负责互市的官员拒绝了大批量交易的要求。 鲁格本有意发国书与宣朝皇帝协商，但山高路远且程序复杂，等得到回应时只怕他们已经进入寒冬了，那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于是就有些好战分子闹着要渡过诺敏河南下过冬，好在鲁格和几位高层都不傻，如今他们南下根本一点胜算都没有。 如今听说宁王在草原上，鲁格就打算协商一番试试，毕竟他们听说宣朝官方经商事宜十之八九由宁王负责，想来他有扩大经商的权利，反正他们目前也没有其他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 鲁格的文书很快就送到了宁王手中，宁王打开看看，通商这事儿他倒是能做主，但要不要同意他却有些拿不准。 来了草原后他也听说了今年草原气候不太好，若是不同意扩大通商，应该可以削弱北胡的实力，但又怕他们怀恨在心，留下隐患。 被逼入绝境的人是没有理智没有畏惧可言的，若他们孤注一掷，南下侵略，虽然如今宣朝不惧他们，可也没必要徒增伤亡啊。 宁王想了想去找安王了，对付北胡，安王最专业。安王看完了文书后，又递给了宣平，夫妻俩都看完后各自有了主意。 “三皇兄，劳您跑一趟吧，我们可以与他们扩大交易，除了粮食和御寒的衣物外，我们还可以给他们换攻城的器械。”安王说道。 “攻城的器械？你想让他们去攻哪儿？诺敏河以北已进入深秋，更北边的罗刹国已进入初冬了，他们现在应该不会冒然发动战争了吧？”宁王想起安王从前的打算，用北胡抵御罗刹国，但现在时机不对啊。 “罗刹国最南边的城池是察叶城，像尖刀般插入了草原深处，距鲁格如今的驻扎地只有不足三百里，如今罗刹国在西边与西洋国家战火连天，这遥边的东方边城就有些顾不上了，兵力空虚，正是攻打的好时候。 而且察叶城城墙高，城内的气候可比一马平川的草原上好多了，鲁格打下来后完全可以安排他的牧民入城度过寒冬。 况且罗刹人虽然粮食物资不太多，但他们黄金宝石多啊，鲁格完全可以拿这些东西来我朝交换物资。 三皇兄你只需要暗示一番就行了，鲁格和他的手下人只要不是十足的愚蠢，就会选择进攻察叶城。”安王分析道。 罗刹国从前可不太消停，没少与北胡勾结侵扰宣朝边境，安王从前就吃过亏，如今有了报复的机会，自然要狠狠地报复回去。 “这样也好。只是一次交换回来太多的牛羊，我们也没处安排啊。”就算打定主意让北胡去攻打罗刹国，宁王也没打算让他们占便宜，该付款的还是要付款。 牛羊不同于普通的货物，这是活物，得好好养着，养死了就是血本无归了。况且草原上的牛没经过特殊的驯化，无法像中原牛一样拉车耕地，只能与羊一样用来吃肉，太多了吃不了啊。 宣平接着说道：“没事儿，能消化的了，北胡的牛羊肉确实比我们这儿的要好吃。我们府里在京城那几家烤肉店一年四季生意都很好，消耗了不少牛羊了，如今我打算再开几家古董羮店，专门用北胡的牛羊肉片。” 书意垄断了孜然的来源，又专门请人调配了几味特殊的烧烤料，别家怎么效仿就是做不出这个味儿来，所以生意一直很好。 “古董羹的汤底你也有秘方啊？”说起买卖宁王就来兴趣了，他手下也有饭馆，不过都是做传统菜肴的，主打高端上档次，一年不少赚钱，但还是比不上宣平的。 “有啊，从各地搜集来的，而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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