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到了七月底,长江流域连日大暴雨,长江流域各处堤坝不堪重负,岌岌可危。 蒋旭随工部尚书来到三湘、豫章两省后,一直在努力协调,加固堤坝、清淤治河、迁移低洼地区的百姓。 三湘还好,根本不用别人督促,一切工作有条不紊,巡抚带着当地官员驻扎在江岸上,有官员们带头,百姓自然配合,该出民夫的出民夫,该搬迁的搬迁,纵然再舍不得田地房产,也含泪收拾东西搬到了高处。 豫章就不行了,工部尚书与巡抚狼狈为奸,想的都是自己的利益,如何保住自己的财产、如何隐藏堤坝偷工减料的事,对治河清淤以及搬迁百姓的事不甚上心。 蒋旭急得不行,这两人根本不听他的建议,还处处排挤他,最后逼得蒋旭只能拿出了皇帝给他的令牌,强压着他们按自己的想法开始实施。 谁知这俩贪官自知若是事发必死无疑,干脆一不作二不休要杀了蒋旭,希望能瞒过去。 直接杀肯定是不行的,这俩人就想制造点儿意外,到时候就算皇帝知道真相,没有证据也不能直接处置两个正二品大员啊。 幸好皇帝派了十人的小队保护蒋旭,蒋旭才得以逃出生天,等来了齐王,齐王带着大队人马呢,成功将那俩贪官羁押。 不过因着这俩贪官最后的作死行为,把自己砍头全家流放,变成了满门抄斩,蒋旭可是拿着皇帝的令牌呢,对他动手就是藐视皇权。 齐王抓了俩贪官后,又被蒋旭说服留下来镇场子,在齐王一怒之下砍了两个阳奉阴违、推三阻四的官员后,豫章省的官员们才学乖,在蒋旭的指挥下开始干活。 虽然蒋旭带着人尽全力的补救,但毕竟豫章省的堤坝是偷工减料的豆腐渣工程,最终豫章省的堤坝有一处率先溃塌,波涛汹涌的洪水一泄千里,奔腾而下,波及十余县,冲毁房屋,卷走来不及撤走的百姓。 好在此时断断续续下了九天的大雨终于停了,长江的水位停止上涨,蒋旭亲自带人在江岸折腾了三天,牺牲了两百多名士兵,才将那处缺口堵上,长江内的水不再源源不断的奔涌而出。 接下来就是救灾了,有限的舟船都派出去救人,还要挖沟开渠,让洪水尽快退去。 又折腾了半个月,洪水被引流进了鄱阳湖和低洼谷地,大部分地区都开始露出大地,无数人和动物的尸体曝露在阳光下,蒋旭又命人抓紧时间处理、焚烧尸体。 动物的还好说,人的尸体就难办了,无数失去亲人的灾民反对此事,甚至几次聚众闹事,官府几次强硬镇压都没什么效果,找不到亲人的恐惧痛苦,对亲人入土为安的执念都让他们不管不顾的阻拦此事。 在一处安置灾民的营地,有一座巨大的帐篷,被迫赶鸭子上架、承担重任的齐王殿下就住在此处。 齐王心里苦啊!本来是十分轻松的一个差事,他把犯人押上就能返京的,结果半路来了圣旨,他皇兄让他转道惩治贪官。 抓人还好办,他抓了工部尚书和那巡抚后要立刻返京,又被蒋旭那个杀千刀的给拦下了,当地官员不敢明面上对抗蒋旭了,开始阳奉阴违,蒋旭请齐王多留几天。 蒋旭家国大义、建功立业的一通忽悠,齐王殿下晕晕乎乎地热血上头,就答应暂时留在豫章坐镇。 结果倒好,没几天功夫长江决口了,这下他想走也走不了了,倒不是被洪水困住了,而是洪水一来,他这个王爷先跑了,百姓得怎么骂他? 况且回京后也不舒服啊,虽然他没有抗洪的责任,可在别人看来王爷就是临阵脱逃了,那些素来看他不顺眼的老头子不得参死他。 齐王殿下只能认命地来到治灾前线,虽然他出不了力也出不了脑子,但他的身份就是个定海神针啊,往那儿一站就代表了朝廷对灾区的重视。 “这些刁民,本王看就是给他们吃得太饱了,所以他们才有力气闹事!从前可没听说有这样的灾民!”憔悴的齐王殿下怒道。 宣平命书意调了粮食到各省,存在高处的粮仓里,洪灾发生后,恰好书意跟着蒋旭在这儿,十分迅速的调集粮食开始赈灾,存的这些粮食足以吃到朝廷赈灾粮运到了,所以这次的灾民还真没有饿肚子的情况。 “你烧尸体防瘟疫这事儿靠不靠谱啊?说实话,若本王是灾民,本王也不同意你们稀里糊涂就把亲人尸体给烧了,都不许认尸不许道别的,太残忍了!”齐王殿下发过火,又冷静下来问道。 “王爷,这只是学生的猜测。去年学生各地游历,碰到一个特殊的部族,他们实行火葬。 根据当地县志,有记载的几次瘟疫,他们部族也会染病,但却不会大面积泛滥,不会出现绝户村、绝户乡的惨状。 学生仔细研究过他们的生活习惯,除了火葬外在无其他特殊的。况且腐败的东西吃下去会生病,可见腐败的尸体必然有害。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无论是什么灾,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点,会死许多人畜,会有许多尸体。这些尸体得不到及时处理就会腐败,那产生的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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