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阳泉。
今日的阳泉,和以往大不一样,红旗招展,人山人海,附近卫所千户之上的武将,附近州府七品上的文官,全都聚集在此,这么大的阵仗在山西也就只有晋王朱承德能够搞起来了。
这等盛况,自靖难之后,也是第一次出现。
靖难前的藩王,是有军、政之权的,当时的晋王,可是风光无限,是整个山西加上大同军镇的实际控制者。
不过靖难之后,藩王军政之权,大都被削了,平常还要受封地官员节制。
这次主要也是因为朱由校准许的原因,才能如此,否则哪里敢这般大张旗鼓。
晋王府内。
丝弦之声不绝于耳,不论文武皆是喜气洋洋。
最上首坐着的,除了晋王朱承德之外,还有宫中的何令何公公。
何令现在的气度可了不得啊,除了是二十四监御用监的大太监之外,还管着东西两厂,手里可是实打实的权力。
眯着眼看着下面身着红青官袍的人,何令很是自得。
“何公公,朱夫人请你到后堂一叙。”
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愣头青,何令刚准备表示不满,可是听到朱夫人三个字之后,顿时止住了心思,连忙起身,还正了正衣冠,而后轻声道:“赶紧头前带路。”
“是…”
朱承德瞥了何令一眼,也大概知道了谁找他了,这天底下,能让何令如此的不过一手之数,这其中了不包括他这个晋王,但是正好,现在的晋王府内就有一个,正是朱威的夫人,秦冉儿。
今日之事,和宁夏关系颇深。
何令到了后堂门口,又左右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而后躬身道:“朱夫人,奴才何令请见。”
这姿态给边上的人看傻眼了,何令在晋王府已经三日了,吃穿用度细致的很,说话行举皆是高深莫测的模样,现在这般真的是反差太大了。
堂门一开,秦冉儿从内走出,抬手虚扶:“何公公安,可不敢如此,妇实在惶恐。”
何令起身笑呵呵道:“朱夫人,可别这样说,奴才能有今日的风光,全靠陛下,还有朱大人和夫人的赏识,奴才不是那样不知感恩的人。”
秦冉儿也笑了:“何公公,你和我家大人都是老相识,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咱们就是朋友,不分那些礼数,可好?”
秦冉儿都这样说了,这真的是因为看的是何令了,何令哪里能不愿意,不过说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何令在宫里也快三十年了,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他也能听的出来秦冉儿是真心的,但是恩人就是恩人,哪里能做朋友,别人给脸,自己可不能不知轻重。
没理会这茬,何令接着说道:“奴才先行恭喜夫人了,这次的事,陛下异常看重,一切封赏都是顶尖的,并且这次内阁还有朝臣,都没有太多反对。”
对封赏的事,秦冉儿不甚在意,但是何令说的朝臣没有反对,让秦冉儿有些惊奇:“朝臣也没有反对?”
何令点头:“对呀,这次陛下原本准备打持久战呢,没想到这么容易,让陛下都有些不敢相信,还是内阁首辅叶大人找了陛下好几次,才让陛下印下大宝。”
秦冉儿心思通透,稍加思索也就明白了,第一,自然就是这次的功劳可以说是利在千秋万代,还是大明社稷稳定的基石,这等大义,让朝臣无法反对,第二则是交换或者说是补偿了,作为朱威舍弃朝中大权的交换,补偿给这些朱威的人,一些合乎情理,否则凭借朱威的功劳,现在只是这样的官职身份,知道内情还好,不知道的肯定认为朝廷赏罚不公,如此做法,谁也说不出闲话来。
何令故意将话说的很晦涩,但是他知道以秦冉儿的聪明,一定能明白的。
看的秦冉儿的神色,何令暗自点头,有些事,是真的不能说清楚的。
两人又谈论了近一个时辰,前堂酒宴已经到了高潮时刻,看到外面天色已经暗淡了,这才止住话头。
秦冉儿将何令送出后堂,返回屋内后,久久不能平静,她现在和普通妇人无异,这么多次生死离别,让她更加希望平淡的生活,朱威交代她的事,她办的很好,以后两人就能长相厮守了,不过这只是她心中的想法,她也知道,跟着朱威这样的人,是闲不下来的。
何令到了前堂之后,管弦器乐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知道,正戏来了。
何令先朝着朱承德一礼,朱承德起身微微点头,而后站在何令对面。
何令从身后小太监手中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