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威,最后就一句话,你若是要去动孔家,我不会帮你!你自己想清楚了!”
说罢之后,朱承德甩袖而去,他是真的有些急了,回去之后立马修书送往京城,这事太大,哪怕再来两个藩王,也是压不住的。
朱承德走后,朱威让人在布政司衙门生了一堆火,现在天气很热,本不用生火,不过朱威这样说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火堆升起来之后,朱威招呼一行人围坐一圈,没人说话,定定坐着,只有火柴的噼啪声。
许久之后,朱威才开口道:“这次…怪我!”
“我朱威犯了几个不可饶恕的错。”
“第一,敌人实力不详,贸然出击。”
“第二,太过于轻敌,只派李牛五百兵,导致李牛部被围。”
“第三,明知敌人围点打援,还是落入陷阱。”
“第四,没有提前组织山东可用人马。”
“第五,明知守城为上策,却还是出击,只至于陷入险地。”
“第六,识人不明,犯下大错。”
“第七,遇事反应不足,导致损失惨重。”
“第八,意气用事。”
“以上八条,均为我朱威之错,你们…可有什么要补充?”
张之极在听到朱威将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之后,有些动容:“大人,其实你不必自责…”
朱威伸手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我朱威自一烽遂百户至今,大小战斗数十场,有以少胜多过,有以强击弱过,但是每次战斗之前,我都有预定计划,也都会想到后路。可是这次我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时脑热,就差点造成不可原谅的后果。”
“外面还躺着五百多具兄弟的尸体,更有数十人,连尸首都没了,其中有两人,是跟我六年的烽遂老兵,有二百九十多人,是我从宁夏带过来的,剩下的都是在山东招募的新兵,这些人既然跟着我,我就要对他们负责,这次若不是我头脑发热,就算有损伤,也不会这么大。”
说罢之后,朱威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怎么弥补我的过错,现在就算我用命去补偿,他们也回不来了。”
秦冉儿轻声道:“大人,逝者已逝,生者应坚强。”
朱威摸了摸眼睛,眼神绕了一圈,看到一群人都是一副担心的神色,突然笑道:“怎么?以为我会想不开?放心吧,我的事还没有做完,我的目标也没有完成,我不会想不开的。今日在这和你们说,一是因为都是自己人,我说出来能好受一些,二则是因为想让你们引此为戒,这样的错,万万不可再犯。”
“领命!”
一群人齐齐拱手,朱威让他们放下,而后问道:“张之极,有些事,我想知道答案。”
“大人请问。”
“你抱着必死之心守城,当时心中有没有想过,我的命令可能是错的?”
张之极苦笑:“想过,但是军令就是军令,军令如山,我接了,那就要守住。”
朱威叹了一口气:“其实让你死守,是想磨去你的骄傲,我知道你那心中的骄傲会死守,可是我就想让你为了那些兄弟放弃所谓的骄傲,你的骄傲与这里所有人都是格格不入的,但是并不代表你错了,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没有对错之分。今日看来,是我想茬了,你的骄傲很好,将无贪生之意,将也要有自己的骄傲,如此才能为将。我向你道歉,为我曾经对你的误解道歉。”
张之极连忙起身,半跪地上:“大人,万万不能如此…不过,多谢大人。”
朱威笑着扶起他,让他坐下后又对着朱缶道:“这次啊,让我最意外的是你,风流快活的人物,原来杀起人来,也是这么疯批,你很好…不过你若是早年和胡厉一样醉心武艺,那就更好了。”
朱缶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大人,你是第一个肯定我的人,就连我爹他都从来没有肯定过我,我在家排行老三,爵位和我无关,家业也和我无关,从小我就知道,我就是一个废物罢了,我在京城闹了好多事,其实就是想让我爹认认真真看我一眼,可是…他一直都是惯着我,宠着我,我不想这样的,所以这次徐希告诉我说来新军,我一个不字都没有,我也是男儿,我也想建功立业,我不想一辈子浑浑噩噩只靠着父亲和兄长。”
朱威轻笑:“所以你来对了。”
“胡厉,有什么感觉?真正的战场,和你从小在兵书上看到的,有什么不同?”
胡厉有些愣神:“我…不知道,我想象中的战场,和现实完全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