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眼中光芒一凛:“好一个一人担之。若朕所料不错的话,你已经有安排了吧?”
朱威没有说话,也算是默认了。
朱由校也对此事没有太惊讶,在他的印象中,朱威是肯定做得出这事的。
“陛下…英国公求见。”
张维贤伸出手抓了抓,可是没能抓住,刚刚听到朱威的话,张维贤已经想要回去了,这趟浑水,他进来了可就全身上下都是屎了,根本说不清楚。
可是现在已经通报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老臣见过陛下!”
朱由校眼神有些冷,语气也有些生硬:“怎么?又来一个兴师问罪的?”
张维贤资历老,明面上还是国丈,加上其丰富的人生经历,倒也不怕朱由校的故作姿态。
“陛下言重了,老臣只是听闻皇后娘娘惹陛下不快,特来请罪,请陛下治臣教女无方之罪。”
朱由校嘴角抽了抽,他娘的这张维贤明显就是睁眼说瞎话,朱威都在这呢,是个人都知道是为什么过来,现在你来个教女无方,是替皇后出头还是替朱威出头啊?
张维贤这种老狐狸,说话总是这样滴水不漏,话里话外说的都是自己没有教育好皇后,可是朱由校能顺着话说吗?
朱由校脸色黑了一些,摆了摆手:“这是朕的家事,夫妻俩小打小闹而已,你们两个一个接着一个,是想要看朕的笑话吗?”
“老臣不敢!”
张维贤也是觉得自己这次来错了,也想尽快结束话题,瞥了一眼朱威,没能从朱威脸上发现什么,再小心抬头看了一眼朱由校,朱由校脸上也没有多少情绪。
两人说的那些,他大概明白了,可是他再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已经决裂的两人,为何没有丝毫情绪?这不符合常理啊?
张维贤的小动作,朱由校看的明白:“英国公,还有别的事吗?”
张维贤又道:“老臣听闻陛下想要罢朝…这个…”
朱由校皱着眉头,甚是不悦:“从哪里听到的小道消息,大明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朕虽不如太祖成祖,但是按时上朝,还是能做到的,英国公你是国戚,也是勋贵之首,可不能轻信别人谣言。”
张维贤松了一口气:“陛下教训的是。那叶阁老…”
朱由校叹了一口气:“叶爱卿年事已高,内阁事务太过于繁杂,朕准备应允,英国公以为如何?”
张维贤不动声色:“臣是武将,不懂政事,一切全由陛下做主。”
看着眼前这个问了一大堆,但是最后却是片叶不沾身的“老丈人”,朱由校也是无语至极。
索性不管了,转头又看着朱威问道:“刚刚说的那些,长留侯可要想清楚了,没有回转的可能。”
“臣…不悔!”
“好…来人,长留侯朱威,擅议朝政,擅杀外臣,罪大滔天,但念其有功,削其长留侯爵,收缴其长留侯府,降为厉海伯,即日起…携新军入朝平乱,无诏不得入京!”
朱威深吸一口气:“臣…领旨谢恩!”
张维贤在边上眼皮直跳,他又摸不住了,按理来说,这时候朱由校将朱威一撸到底,哪怕是下狱也是可能的,可是现在这处理方式,说重也算很重,但是和朱威做的那些事来说,可就太轻了。
没等张维贤说话,朱由校又道:“至于晋王,朱威…你当真要与朕背道而驰?”
张维贤冷汗都下来了,这是他能听的吗?
这次真的是说不清了,稳住心神以后的张维贤,捂着脑袋,嘴里不断呻吟:“哎呀…陛下…老臣头疾犯了…”
朱由校冷笑一声:“是吗?脑袋没了也就不疼了。”
“咳…老臣忘了,老臣没有头疾…”
朱由校自然知道面前这个便宜“老丈人”不想惹上这么多事,但是现在朱由校就是想让这个老狐狸没办法在边上旁观,别人不知道,可是朱由校是知道的,这个老家伙,是暗卫的上任首领,现在朱威想要救晋王,肯定会用暗卫的力量,那这个前任首领,可就异常重要了。
“英国公听旨,晋王无诏私自调兵离封地,罪不容赦,现命英国公前往押送其入京,不得有误!”
张维贤苦着脸:“陛下…臣老了,这事做不来啊。”
朱由校眉头一挑:“哦?那好,既然英国公身子不适,那就算了吧。”
张维贤大喜:“多谢陛下…”
还没说完就听到朱由校又道:“宣英国公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