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镇倒是没有太过伤感,反而精神抖擞:“兄长,我的路本就不需要其他人来替我走,哪怕是兄长也不行,等兄长再次回京的时候,我会立于朝堂之上,成为万人瞩目的存在,兄长…你可相信?”
朱威转头,笑的很开心:“你没有恨我,我就很开心了,我希望有那么一天。”
朱镇摇头:“我对兄长从来没有恨的,我们的目标其实也是一致的,只不过方式不一样罢了,这一点我很清楚。”
说到方向一致,朱威眯起眼睛:“那在我走之前,我想杀两个人,你会不会同意?”
“方从哲?”
朱威点头:“此人是贼,不杀之,后患无穷。”
朱镇脸上没有丝毫犹豫:“可以,方从哲将我当枪使,我也是明白的,现在他对我而言,也已经没有用处了。”
朱威诧异:“你一直在做戏?”
朱镇笑道:“兄长,咱们苦日子过来的人,心中最是坚韧了,那些人说白了就是造成我们小时候那么苦的元凶了,你不会真的相信我会为了一些好处,投入那些人的阵营吧?”
朱威看着朱镇许久:“你真的长大了,我也真的放心了。”
“兄长,我不比你差的。”
朱威笑了笑:“好,你厉害,先说说吧,今夜准备去哪睡?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朱镇想了想:“兄长,你说咱们去定国公府,定国公他们,会不会将我们赶出来?”
朱威嗤笑一声:“走,给他两个胆子,他都不敢赶我们!”
两人到了定国公府,不出所料,往日门口灯火昼夜不停的定国公府,现在漆黑一片。
朱威没有在意这些,直接叫门:“开门,我知道你们在看着,给你们十个数时间,不开门我可就放火了。”
“十…九…八…七…六…”
朱威喊道六,定国公府的大门就开了一条缝,徐历良那硕大的脸快哭了的样子:“哎呀,停停停…快点进来吧!”
朱威随意一拱手,拉着已经懵逼的朱镇入了定国公府。
“我说我的朱爷爷啊,你是觉得我们徐家事不多吗?还是觉得我徐家能承受的住陛下的怒火?有你这样坑人的吗?”
朱威嗤笑一声:“钱还要不要?”
徐历良听闻之后,立马严肃起来,推开前面带路的下人,自己亲自拿着灯笼:“请朱大人入内相谈。”
朱威也懒得和徐历良这老不正经的人废话,直接开口:“水泥和玻璃产业,都给你们,宁夏那边的产业也都给你们,如何?”
徐历良手中的灯笼差点没有抓住,稳下心神之后,屏退左右,沉声道:“你不过了?”
朱威笑了笑:“公爷觉得我还能过吗?好啦,不说这些了,成国公也来了吧?一块说说吧。”
“什么都瞒不过你,恨我来吧。”
徐历良说要之后,转头看着朱镇:“你…算了,你兄长带你过来了,想必你也是知道实情的,一并过来吧。”
很快几人到了一处稍微偏远的一处院落,还没进门,就听到朱承德大嗓门,听起来好似在和别人拼酒。
推开院门,朱威有些惊喜,他想见的人,基本都在了。
院中不止有成国公朱承,还有永州侯胡大彪,内阁首辅叶向高,次辅何宗彦徐光启。
这会儿朱承正拽着徐光启在拼酒,这等文武相喜的场景,想必在大明的历史上,除了太祖时期,也就没有了吧。
“诸位大人安!”
徐光启趁机逃脱朱承德大手,有些狼狈的样子,拱手回道:“朱大人安。”
其余人或是点头或是举杯,都对朱威的到来表示了一下。
这些人平常互相之间没有什么交集,尤其是叶向高,两度为首辅,从来不结党营私,坐到这个位置上,完全是因为自身的能力,还有自身的品格。
要是叶向高现在没有请辞,那他是说什么都不会过来的。
至于何宗彦能够过来,更是出乎朱威的预料。
而其他人,都和朱威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在某些方面,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朱威虽然没有结党,但是此刻在场的这些人,加起来的力量不弱于大明历史上的任何一个党派。
“诸位大人,我的事,大家基本也都知道了,首先…多谢叶阁老抬爱,否则现在的我,应该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了。”
叶向高摆摆手:“莫要说那些虚言,我们今日来此地,是想问问你后续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