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清君侧?朱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清君侧的意义吗?”
站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应星!
也不怪他反应这么大,对于大明而言,清君侧三字太大了一些,这是成祖皇帝用过了名头,今日再被他人用了,与造反有什么区别?
朱威淡笑:“无妨,清君侧并非成祖首创,汉景唐玄都是出现过的。”
“那我再问一句,奸臣是谁?”
朱威一愣,对呀,奸臣是谁?
因为朱威的出现,很多原本历史上的那些奸臣都没了,魏忠贤去了女真,原本魏忠贤拉扯起来的阉党自然就没了,东林党不用说了,在万历末期,已经被收拾很多人了,其余的也都随着高攀龙被朱威打压下去了。
现在的朝廷,内阁都没了,老臣走的走,贬的贬,两次恩科,取了四百多人补充朝堂。
要说这些新上任的官是奸臣,朱威自己都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也太说不过去了,既然如此,那还能有谁呢?
宋应星摇了摇头:“大人,清君侧,是要发檄文的,并且要罗列出奸臣的罪名来,否则…天知道你是去干嘛的?”
朱威想了一会儿,而后摆了摆手:“不管那些,我清君侧,是做给朱由校看的,至于天下人怎么个看法,不重要,并且…就算有了确切的人和罪名,天下人就会信了?错了啊…我灭了孔家,天下士林能说的上话的人,都恨不得撕了我,所以…不管怎么样,都没人会信,没人会听,那就什么都别管了,等到我们打到京城!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宋应星还准备说话,就被朱威打断:“现在说这些都为时尚早,说不定我们都活不到明天,眼前紧要之事,是看如何退敌!”
“所有人,按照原本计划御敌,不得有误!”
“是…”
……
“妈的!这群黄毛鬼子,老子都将旗舰喂到他们嘴边了,他们只打了那一下,只知道逃,胆小如鼠!什么玩意儿!比他们在床上的时间都短,恶心人不是?”
徐霞客看到俞咨皋这般模样,也是觉得好笑,别人打你了,你骂人家,别人不打你了,你还骂人家,总而言之,都是别人的错,也是难怪,只有这样的脾气性子,才能在大明官场那大染缸中闯出来,否则…
俞咨皋瞥了一眼徐霞客:“我说徐小子,你为什么不当官?你早都有功名了,若是趁着今年两次恩科考上一考,咱两个同朝为官,岂不美哉?”
徐霞客叹了一口气:“我这性子,做不得官的,我见不得那些同流合污,蝇营狗苟的勾当,也受不了那些背地里捅刀子的阴暗,更无法与那些人交心交流,如今的官场,早都变味了。”
俞咨皋摆摆手:“哎呀,别这样说,你看看我,也不懂那些事,不也过的好好的?”
徐霞客嗤笑一声:“那是因为没有利益,俞大哥在年前将荷兰的那群红毛鬼子打趴下了,死了那么多弟兄,最后呢?是福建巡抚升了官,人家去南京享福了,而你呢?还要用自己的钱来给那些弟兄补抚恤银子。这么傻的事,只有你能干的出来了,所以…也就注定,只有你能做的了这个位置,若是利益再大一点的话,俞大哥可能就要赴你父亲的后尘了。”
俞咨皋张了张嘴,没有反驳,他的父亲是俞大酋,抗倭名将,万历七年去世,朝廷追赠赠左都督,谥武襄。
听起来挺好的吧?
可是这是张居正给的,若是没有张居正,俞大酋哪里能有这待遇?
倒不是说俞大酋的功劳不够,而是因为那些脏心思的人,见不得俞大酋这种清廉的人过的好。
俞大酋这一辈子,光是被弹劾,都有二十次以上了,多次功劳被抢,并且数次被贬甚至差点被杀,针对他的人,有严嵩,有徐阶,有胡宗宪,还有无数别的人物。
不只是俞大酋,还有很多心存光明的人也是一样的待遇,在这个官场,你若不同流合污,那就要受别人的污蔑,徐霞客看透了这些,也就对官场敬而远之了。
俞咨皋摇了摇脑袋,不想再去想这些,他这辈子也打了十多场仗了,但都是为别人做嫁衣的,有时候他表现出来的那种无所谓或者大大咧咧的样子,也是因为他没有办法改变这些。
“轰轰轰轰轰…”
俞咨皋听到炮声,连忙收回心神:“怎么回事?哪里开炮的?”
“报…大人,西洋船在对马岛附近被四艘不明身份的大船阻拦,现在已经交火。”
俞咨皋大笑出声:“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