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船,哪里来的兵?”
研究院也是一片混乱。
那些穿红带紫的大臣,刚刚还在朱常瀛面前侃侃而谈,现在遇到这种情况,全都乱了阵脚。
朱常瀛这里,都是文官,武将之类的,没有资格进来的,所以一群人只能互相问怎么办,可是谁都拿不出来一个方案。
朱常瀛眯着眼睛盯着这群“乌合之众”,他现在终于明白朱威为何不在京城了。
这群官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朱常瀛现在感觉朱威的离开,可能并不是因为想让天下人安心,可能并不是因为叶向高等人好办事,而是朱威看的太清楚了一些。
这群人,争夺利益的时候,一马当先,真要遇到事情了,一个个推脱责任,实在是难堪大用。
再联系朱威去往文官势力最弱的贵州募兵,想来朱威已经是往前想了好几步了。
朱常瀛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他在这里热热闹闹的搞这么大的事情,朱威却是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都别吵了!来的人是谁!”
朱常瀛怒喝!
“打的是福建水师和永州侯的旗号!”
这话一出,场面更乱了,福建水师谁都知道是朱威的人了,永州侯更是如今勋贵中除了黔国公之外,真正能带兵并且能打硬仗的人了。
这两人一起过来,还能有好了?
“来了多少人?”
“百艘大船,浩瀚无垠,数千利炮,至于人数,少说三五万!”
朱常瀛脸色更黑了,这么多人,这么多船,一路北上至少半月之久,为何没有丝毫消息?
要突入京城,天津卫大沽口不放行,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现在倒好,数万人百艘船,浩浩荡荡的进入京城腹地。
朱常瀛这是想错了,天津卫指挥使王论经过上次朱威在天津大开杀戒,将那大明册封的日本国王都给砍了,这次又是俞咨皋带兵过来,他哪里敢拦啊?
朱常瀛深吸一口气:“京城守备何在?”
这京城守备,原本是成国公,可是朱常瀛哪里能让成国公担任这么重要的位置?早都换成他的人了。
边上有人小声道:“京城守备喝醉了,刚刚被抬回去。”
好家伙,大战在即,主将没了!
这其实也不怪那京城守备,原本他也只是成国公的一员偏将罢了,在成国公面前也不是很受宠的那种,一般在成国公府,连坐下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朱威的五条新政,不论是彻查天下田亩,还是卫所改制,都是让他不能接受的,加上朱常瀛的拉拢,很快就投入朱常瀛的怀抱了。
但是毕竟是小人物,在这研究院中,谁都能给他脸色看的。
别人抿一小口酒,他就要喝一大碗,别人喝一杯,他就要喝一坛。
酒神来了都扛不住的。
“还有谁?三大营的人呢?守备府的人呢?五军都督府呢?兵部的人在哪?巡检司的人在哪?”
没人吭声了,开玩笑呢,还三大营的人呢?三大营那些主要人物都在陪着三个国公呢,五军都督府就是个空架子,兵部尚书是孙承宗,这人是能用的?巡检司那三千人,管个屁用!
有聪明的已经借着尿遁跑远了,也有人偷摸找人给家里人传信,就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个方案,更别说主持大局了。
“报…王爷,不好了!”
朱常瀛冷哼一声:“天还没塌呢!哭嚎个什么?什么不好了?说!”
“叶阁老…叶阁老没了!”
“啊?”
“什么?”
内阁的消息现在才传了过来。
还是在众人惊惧的档口上。
现在这一群吃干饭的货,已经是开始想后路了,福建水师和永州侯哪怕打进来了,他们也能全身而退,因为他们本身就没有做什么,最多就是不作为罢了。
可是叶向高的死不一样啊。
叶向高和内阁众人被软禁的事,其实不是秘密的,国子监都闹了好几天了,最多两个月,天下也就都知道了。
若是叶向高不死,他们也不会有什么的,毕竟都是朱常瀛搞出来的事情,可是现在叶向高死了,那他们这群与朱常瀛沆瀣一气的人,可就拖不得干系了。
其实哪怕是徐光启左光斗杨涟都死了,他们也不会这么害怕。
可偏偏死的是叶向高。
叶向高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