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心中也是挺怵朱威的,听到朱威语气中的冷意,一时不敢再说什么。
朱威深吸一口气,努力放松语气:“大伯,你的地怎么没的,你还记得吗?你现在要做的事,和当初强抢你地的人,没什么区别,你当时苦不苦?你当时可想杀了那人?现在也是一样的,你抢了别人的地,别人也会过的苦,也会想杀了你,抢地富贵只在三五代,你说宁夏城的那个老爷很厉害,一个驾车的马夫都过的很舒坦,可是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朱威指了指脚下。
“他已经在地里了,他全家人也都在地下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宁夏城外的地他家占了三成,以为有庆王府的关系,不认新政,给钱地都不卖,那就对不住了,他只能死!大伯,不要小看我改革的决心。”
朱二咽了咽口水,一甩衣袖,拉着李氏就走。
朱威在他身后大声喊道:“回去告诉乡亲们,人要知足。”
等人走远了,秦冉儿上前问道:“大人,妾身觉得,这想法不是乡亲们的。”
朱威嗤笑一声:“肯定不是啊,咱们焕土堡这往上数百十年,都没一个有出息的,全都是老实汉子,就算有些小聪明也是一些小把戏,哪里能想到这种?背后的人,心思歹毒的很啊。知道内情的人,会知道我为何如此,可是大都是不知道内情的人,加上这次的主角之一是鞑靼人,肯定有很多人觉得我朱威屁股歪了,宁愿将利益给鞑靼人,也不愿意给那些乡亲们。”
秦冉儿皱眉:“大人,若真的如此的话,不好办啊,民众愚蠢不通事理,被有些带起来,恐怕会有很大的麻烦。”
朱威冷笑一声:“麻烦倒是算不上,但是恶心人是真的恶心,他们也是聪明了,知道正面占不到便宜,就想裹挟民意逼我让步,可是他们啊…呵呵,想错了啊。”
说着话,朱威捏了下秦冉儿的小脸蛋,秦冉儿哪怕已为人妇数年了,也有些羞红了脸,朱威这般亲昵的动作,也是极少做的。
“他们这些人啊,可就忘了一件事了,我不是他们认知中的那些官员,我不怕那些所谓的并不真实的民意,我怕他们不跳出来。”
“那大人,要不要好好查查大伯背后的人?”
朱威摇了摇头:“不用,让他们再放肆一些吧,我需要借他们的手,让鞑靼过来的人放下戒心,收拾他们太容易了,不用费什么功夫的,冉儿…麻烦让小堂哥过来,我有事要交代。”
“是!”
不过一刻钟,朱堂就一路小跑过来,进了屋内就跪下叩头:“大人,下官有罪,回去之后必定好生约束家人。”
朱威手中拿着的笔一顿,叹了口气,起身将朱堂扶起:“小堂哥,你我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
朱堂表情有些不自然:“应该的,上下尊卑有别,可不能乱了规矩。”
朱威轻笑:“规矩?呵呵…小堂哥,你知道我的,我最爱打破那些原本的规矩,不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京城那些达官显贵之间,我都不想守那些所谓的规矩,当然了,那是以前,以前的我们,是规矩的约束者,那些规矩就是来管我们这些人的,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的我是规矩的制定者,反而现在我对那些原本规矩的制定者有了些许认同,有些规矩就是为了防你我这样的人设定的,那些规矩就是为了维护一些利益,或者是一些政策,以前如此,以后也是如此。”
朱堂认真点头:“大人说的是,下官也不知道家人到底是受了什么蛊惑,才会这般胆大妄为,下官一定好好约束。”
朱威摇头苦笑:“你我兄弟,也要如此了吗?”
“应该的。”
朱威摆摆手:“不用约束了,你也不用与他们说这些事,让他们闹,让他们跳,闹的越大越好,跳的越凶越好!”
朱堂一愣,面露苦涩:“大人…下官家中人实在上不了台面,大人想要做的事,他们恐怕并不合适。”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他们是最合适的人了,他们与我最亲,办一些事,是最方便也是最能让人信任的。”
“那…那可否在事成之后,留我家人一命!”
朱威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你也觉得我会对大伯动手?”
朱堂不说话了,但是朱威明白,是因为朱镇,这时代宗族关系异常稳固,一人有罪,宗族蒙羞,一人得道,宗族富贵。
可是朱威杀了朱镇,这是抹不掉的事实。
许久之后,朱威才开口:“放心吧,咱们家中没几个人了,大伯他们只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