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的目光颤了颤，脸上浮现一抹恐慌，很快便淡然了。
“没事。”女人柔声开口，盯着司念的肚子继续说话：“看你肚子，像是个女儿！”
女儿么？
宁楚是过来人，一定知道很多。
“战牧擎想再要个女儿，如果真的是，他会很高兴。”
“是么？”宁楚脸上也跟着露出笑容，很温柔很慈爱，“司念，谢谢你！”
谢谢她？做什么？
“我不在阿战身边的这段时间，是你一直陪着他。如果不是你，我不敢想象阿战会变成什么样。”
提到这个，司念心脏隐隐作痛！
“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找他？”司念呼吸紧促，冷静得可怕，“他一直念着你的好，一直想为你报仇，可得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他一切痛苦的开始，除了雪芙儿，宁楚也脱不了责任。
可宁楚是他的母亲啊，怎么舍得…
宁楚失落的垂下头，眼睛里有湿润滚烫的液体，被她拼命忍住。
阿姨说，她的眼泪不值钱，掉眼泪更是让他恶心。
“所以，我知道错了。”宁楚喃喃说着，“以后阿战怕是也不会原谅我，我出现在他身边也会让他不舒服。所以司念，阿战以后就交给你了。”
交给她是什么意思，她要离开么？
“你要去哪儿？”
宁楚没有回答，她要回去等死！
她现在身体情况越来越差，衰老速度更是快得可怕。
说不定过一两个月，活着更短的时间，她就会变成一个糟糠老太，形同枯木，慢慢死去。
“我相信，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是真心爱阿战，也只有你能带给他幸福。”
听着宁楚的话，司念突然发不出声音，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打算。
说着，宁楚突然朝司念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朝口袋里掏东西。
几乎是潜意识的，司念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护住自己的肚子。
看到司念的动作，宁楚忍不住笑了笑，手中多了一个晶莹剔透的镯子。
“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宁楚将玉镯递到司念身前，柔声开口：“这镯子是我闲逛时买的，就算是我送给儿媳妇的礼物。”
现在，若是让战牧擎知道，说不定直接给她扔垃圾桶里。
“送给你，司念。”
司念愣愣的看着宁楚，不知道该不该伸手。
可犹豫几秒还是伸出手，接过玉镯。
见司念手下，宁楚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有一瞬间的释然。
战北死了，雪芙儿也死了，她想报仇的对象都死了。
她的使命好像一下子完成了，只是老霍……
宁楚目光暗淡下来，她这辈子终究是要对不起他了。
宁楚拉门离开，却在门口遇见战牧擎。
战牧擎深深看她一眼，刚才她在房间里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阿战！”
宁楚已经不期望战牧擎能原谅自己，只要他能看自己一眼，她就很满足了。
可是……
战牧擎没有搭理她，直接从她身边走进病房，毫不犹豫的关上门。
宁楚低下头，失落的笑了笑，眼泪掉了下来。
都是自己自找的！
就在宁楚默默掉眼泪时，耳边忽然响起男人的声音：“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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