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个老头看出了什么?我的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丝亮光,如果老头真能看出什么,那他就一定有办法救命我的命。想到这里,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直奔纸品店。
此时,纸品店已经关门,我顾不了那么多,直接推门而入,一阵浮尘从门框上飘下来,呛得我咳嗽了半天。好不容易从咳嗽中缓过劲儿来,抬头一看,顿时蓦然一惊:眼前仍旧是无数的纸人纸马,但是上面全部落满了浮尘,发出一股陈年的霉味。
我兀自不能相信眼前的情形,我只离开了不到一个小时,这里却像是经历了几十年。墙角的蛛网告诉我,老头离开这里绝对不是片刻之间的事情。正在这个时候,身后一个老太太路过,看到我站在纸品店门口发愣,随即上前问道:“你找老张头?”我木讷的点了点头。
“你是老张头什么人?”“亲戚。”我回答道。“他人呢?”老太太头也不回的回答了一句,“里屋。”我三步并作两步的闯入里屋,撩开帘子,一股腐败的气息传来,昏暗的里屋当中,一个巨大的棺材赫然摆在了我的面前。棺材上的红色油漆已经开始斑驳脱落,显然放在这里已经有些年头了。
“我叉,什么节奏!”我大骂一声,脚步不由自主的从退了出来。棺材带来的那种阴森森的感觉,让我有些毛骨悚然。陈年的老屋陈年的棺,一个小时之前,我真的是在这里买的花圈吗?顿时,我的脑袋嗡声一声,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几乎歇斯底里,但是在陈旧的破屋中,除了激起一层浮尘之外,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唯一有可能救我命的人,竟然是一个死人,这件事太匪夷所思。接连受到这样的惊吓,我的神经也开始变得有些麻木,因此,没有多长时间,就从慌乱中恢复了过来,重新迈步踏入盛放棺材的里屋。我只看到了棺材,还没有看到人。我的内心深处,依然还有一丝侥幸,除非看到纸品店老张头的尸体,否则我不信刚才自己大白天看到的是鬼。
我战战兢兢的进入屋子里面,仔细打量着里面的情形。棺材坐北朝南放着,下面有一尺多高的垫棺石,棺材上的红漆陈旧,已经不是原来的鲜亮的颜色,而是变成了一种猪血一样的暗红色。有的地方漆皮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木芽,也变成了霉绿色。除此之外,屋子里别无他物。
我盯着那具陈旧的棺材,压抑着自己的恐惧,缓缓的向它走过去。在我的内心,一直有一个强烈的想法:我要打开棺材看一看,不然我不会死心。在这种强烈的冲动之下,我乍着胆子,走到棺材前。顿时就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尽管现在是大白天,但是这股气息依然让我脚底生寒。
来到它的面前,我终于看清楚,这具棺材没有棺材钉,棺盖只是被覆在了上面,只要我的力道使对,就可以打开它。不过现在,这扇棺盖在我的手上,犹如千斤之重,我始终下不了决心真的掀开它。恐惧和冲动的双重矛盾之下,我将棺盖用力的向后一推。棺盖发出吱嘎嘎的声音,听着令人毛骨悚然。终于,棺盖在我的用力之下,露出了一尺来宽的缝隙。这面是棺头,这么大的缝隙,已经足够我看清楚里面的躺着的人是不是刚才卖给我花圈的那个。
我恐惧着,缓缓将头伸了过去。棺内的情形,缓缓暴露在我的眼前,最先看到的是深蓝色的盛敛寿衣。就在我慢慢向前挪动身体的时候,突然,五根枯萎的手指从棺材缝隙中探了出来,一把抓住我的左手,随即,缩了回去。在那股巨大的力道之下,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倾在了棺材之上。棺盖瞬间合上,将我的一条胳膊紧紧地夹在了当中。
剧痛加上强烈的恐惧,让我瞬间寒毛乍竖,脑袋嗡的一下充血,几乎丧失了理智,只是发了疯一样想把胳膊从在强烈的恐惧感之下,我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丝毫不理会已经紧闭的大门,直接朝上面撞了上去。砰的一声,门扇被我撞开了一个大洞,我的身体狼狈的冲了出去。我踉跄着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门竟然是木头的。
我从里面撞出来的情形太过高调,顿时就引来路人疑惑的目光。不过现在,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脚步踉跄的狂奔出去,直跑到精疲力尽,才颓然坐在了地上。外面的阳光依旧明媚,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我才感觉自己身上又有了一丝人气。我直接躺在地上,任凭午后的阳光暴晒。刚才的情形太惊悚、太匪夷所思,现在想象,就跟做梦一样。如果不是肩膀上那依旧传来的剧痛,我真的会以为刚才是我的错觉。
我活动了以下剧痛的胳膊,忽然看到掌心血淋淋的一片。这一惊令我几乎窒息,猛地从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