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潘夫人居所,鲁班公主一行人向南行走,在苑城东南边一个宅院前停了下来。这所宅院是鲁班公主母亲步夫人生前所居,步夫人去世后,这个园林式的宫殿并没有荒废,孙权就把这片居所留给了爱女孙鲁班,让她回宫时在宫中歇息。
孙鲁班下了肩舆,吩咐侍从把全氏送回家,转身进门,门口早有太监、宫女们殷情的迎着,宫女盈儿就走上前来,低语道:“孙大人在里面。”
孙鲁班摆摆手,一干热散去。盈儿侍奉公主到就门口,就候在门外,孙鲁班一人向院中大厅走去。厅中有个一个头戴皮盔,身赤色战袍的武官,约三十许,正按剑跪坐。
看见孙鲁班进来,忙长身而起,恭敬地抱拳施礼道:“武卫都尉孙峻参见长公主殿下。”不等孙鲁班回礼,又嘻笑再次施礼道:“侄儿孙峻拜见姑母。”施完礼上来扶着孙鲁班入座。孙鲁班爱昵地轻轻拍了孙峻一下,道:“就你这个不正经。刚开始还有些模样,之后就不堪了,哪有我大吴三宫都尉的威严。”
这孙峻,字子远,乃是吴国宗室,生来骁勇果敢,精明强干,极富野心。是孙坚弟弟孙静的曾孙,论起来可不正是孙鲁班的侄子。如今孙峻正得孙权信任,任职武卫都督兼侍中,统领宫中宿卫人马,是孙权贴身臣子,私下里与孙鲁班苟且,同为鲁王党中重要人物。
“我在姑姑面前要有什么威严,能讨得姑姑一丝爱怜就心满意足了。”
“就你嘴甜,该不是抹了蜜了吧。”
“抹没抹蜜,姑母尝尝不就知道了。”着,嘴向身边孙鲁班溱了过去。
“死开,正经点,有正事呢。”孙鲁班爱昵地把孙峻推开,在厅边一个长胡椅上坐下,孙峻过来挨着坐下。盈儿上来,为两人添了饮品。
“公主去看了老七了吗?事情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一个八九的的懦童,还能出什么妖蛾子。倒是那个潘夫人,不是甘于寂寞的人。”
“那潘夫,我在宫中当值也常见。娇媚得不行,把老头子迷得七上八下的。现在老头子对她可是百般爱宠/。她一直想让老头子立她为后呢。”
“老头子在位多少年了,要立后早就立了。原来的徐夫人,接着就是那想与娘亲相争的王姓贱人,哪个不想当皇后。最可笑就是那个姓王的贱人,仗着有个太子儿子,好象就是宫中的女主人啦。公主我一出手,还不是乖乖就死。再有野心,都得看公主我答不答应。”
“那是。这宫内外谁不知道,我们鲁班公主才是这三宫六院的主人。这宫中皇后要有,也只能是我们步皇后。”
“也不是那样。母亲去世多年了。姓拍想做皇后也不是不行,得看她乖不乖巧了。不听话,做了皇后又能怎么样,我一出手,她照样没戏。对了,老头子那边怎么样了。”
“人老了还不是那样,近来精力是越来越不济了。做事时常解犹豫不决,没有前些年果决。”
“你也不要看了老头子。咱孙家这老头,办事狠着呢。前些年的隐蕃案‘吕壹案’,那些高高在上的勋贵、豪族,哪个不是被老头子整得灰头土脸。”
“真还别,咱老头子对外武功不行,对内倒有一手。当年孙策大祖,凭武力打下了这江东之地,以武力威迫江东士家,最终却死了许家刺客之手。老头子合纵连横,把江东豪族,世家与外来将门、世家整合捏在了一团,不时拉东打西,拉西打东,既维护了我们孙氏宗族,又很很打击了那些豪族,士家,其中手段之狠辣,让孙峻自叹弗如啊。”
“老头子当然是个人物。相比起什么曹操,刘备他们,咱老头子更深得隐、忍、狠三决之妙。现在朝中大臣,地方豪族非太子即鲁王,相互争斗已近十年,老头子就要出手啦。老头子一出手,整个大吴都将风云变色。”
“这些年的南鲁之争,是该有个结果了。再拖下去,整个东吴都会被拖垮。储君不定,大吴难稳啊。”孙峻有些忧色道。
“就快出结果了。可结果一出,可能会大出人意吧。”孙鲁班笑道。
“前些,老头子对我起,他担心子孙不和睦,大臣争权夺利,以后将会有如袁绍两个儿子一样兄弟相争,外让利,让下所耻笑!”
“不会错了。王姓贱人之子孙和没希望,咱们鲁王孙覇也没多大希望了。不定还真是那个懦子要上位。”孙鲁班道:“孙和、孙覇,哪个上位,朝中党争都不能平息。”
“那我们怎么办?”
“孙亮这头,得加快进度了。明我就找父皇,争取把全氏的事情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