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校场里走来一批人,为首一人穿着件单薄的麻衣,一身灰扑颇,边走边呼喝着:
“好了,换人了。你们这些懒虫,歇了这么久了,还不快去干活!”待见到孙亮两人,急忙跑了过来。
“丁校尉辛苦啊,亲自动手整修校场啊。这世间有什么场地,值得你丁校尉亲自动手的啊。”全纪揶揄道。
丁温也不生气,走到孙亮身边,肃然抱拳施礼道:“丁温见过殿下,全校长。”
孙亮回礼。四周众少年听得其中一个贵人就是殿下,连忙跪伏在地上。
“各位兵家子弟,都起来吧。即是附从,也是士卒,军中不兴跪礼。”孙亮道。
“殿下有令,都起来吧。已休息好的继续去干活,刚来的继续休息。”丁温命令道。
已经休息过的少年去了校场中,丁温带来的一批人站在四周,老张头不经意地挡在一个纤弱的少年面前。
“殿下,全校长,我们到那边茅舍去坐坐吧。”
孙亮看了看周边拘束的少年,点零头。
三人来到草舍,孙亮进草舍随意打量了下。草舍是一个长条的大草棚,里面两边用木板搭着两溜长长的通铺,上面摆放着一些薄裘。这应该就是少年附从们的宿舍了。
“丁校尉”孙亮叫道。
“殿下,请叫我丁温吧。按陛下之令,我已脱军籍,再非无难营都尉了。现在只是殿下附从。附从丁温,听候殿下召唤!”丁温走上前来,施礼道。
“噢,丁校尉脱了军籍?再非无难营之人?”
“回殿下,正是。”
“丁校尉已非无难营现役之人,我就叫你丁大哥吧。”孙亮道。
“人怎么敢。丁温万死不敢相从。”丁温急道。
“子明,我看,丁大哥即受陛下委派前来统领附从,不如仍称为丁都尉,私下场合,就称远和(丁温字远和)好了。”全纪在一旁道。
“也好。丁将军是我的弓马教习,我当持子侄之礼。从这论起来,远和你不正是我兄长。远和你抛却军中都尉之职,前来帮助我,我十分感谢。”孙亮拱手道。
“殿下….”
“私下场合,你就称我子明吧。”
“丁温不敢。殿下,我父亲乃是一个卒出身,我也是个粗人。也不藏着掖着了,我观殿下所作所为,决非池中之物。我愿意跟从殿下,成就一番事业。”丁温道。
“好,远和果然是个爽快人。远和不负我,我决不负远和。如今,下三分,形势动荡,正当是豪杰争起之时。正所谓王候将相宁有种乎。我愿和子端、远和偕手共勉。”孙亮伸出右手,肃然道。
丁奉以一卒,百战沙场而成将军,却始终受世家勋贵们排挤,能把丁温送来当附从,也算是眼光锐利了。而丁温呢,能放下身份和兵家少年们一起抡石头,对自己意图也毫不掩饰、不做作,比那些勋贵世家子,实是个豪爽的实诚人,聪明人。
“原与殿下共患难,终生不渝。”全纪、丁温也各伸出右手,三手相握,齐声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在草棚中坐下,孙亮问道:“远和,你也住在这里?”
“是啊,我丁温也是附从一份子,哪敢特别安排。”
“嗯”孙亮点零头,这丁温要和众附从一起同甘共苦,自己自然不好劝什么。
“现在条件艰苦零。过些日子会更好些。学校那边也是这样。”全纪在一旁道。
“远和,近日附从是如何安排?”
“殿下,从建业附近共征召年幼兵家子弟100人,从无难营拣选勇卒10人,另征收杂务热10人,营中共计有121人。现共分为十队,每队两伙。由营中勇卒暂任队长。附从分成两拔,除每日清晨操练全体参加外,两拔附从,一拔日常操练,一拔建设营地。”丁温介绍道。
“操练、劳作挺好。但也不能太过劳累了。这方面,就全由远和安排吧。所有附从必须读书识字,就按冶山学一般安排。除早上出操外,一操练、劳作,一上学。教授之事,就由子端安排。至于营地建设,我会知会洛主事增派人手前来。”
“诺,遵从殿下安排。”丁温、全纪齐齐拱手应诺。
孙亮摆了摆手,又问道:“营中伙食如何?”
“一应粮草因庄中足量支付,故营中伙食丰足,附从们都是吃得饱饭。”
孙亮点零头,让所有学员吃饱是自己特意交待过洛主管的。
“这些少年,年纪还,正是长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