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一众人在丁原的带领下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年约十三、四岁,但身穿近卫军少校军服,看见孙亮等人,突地一愣。
“是朱宣团长吗?某家近卫军孙某,见过朱团长。”孙亮拱着手,抢先叫道。
“是,是….”朱宣震惊道,看到孙亮等人打来的眼色,又停住了口,上前行了个近卫军礼,道:“报告长官,近卫军2师1旅1团代理团长朱宣见过孙长官,请孙长官训示。”
跟来的近卫军诸人,吩吩行礼。
孙亮也回了个军礼,道:“朱团长,请介绍下这个营地基本情况。”
“是。报告长官,此处共收押魏卒5245人,因陆续有伤卒死亡,估计现在还有魏卒4500人。”朱宣恭谨地道。
“哦,短短几,就病死了七八百人?朱团长,你们是如何管治战俘营的!”孙亮有些不悦,沉着脸道。
“孙长官,这…这些都是魏卒。我们团就负责看押,平时给些水粮,等待上面处置。”看到孙亮有些不高兴,朱宣呐呐道。
“魏卒,魏卒是什么,那是战场上拿着兵器,你不打倒他,他就砍倒你的敌人。但这些人,他们一旦放下炼枪,他们就是老饶儿孙,就是妇人倚门盼望的夫君,就是子女企盼的耶耶,再也不是我们的敌人啦。”孙亮指着四处俘虏道。
“可是,孙长官,他们放下刀枪,不是敌人,也还是魏人,而我们是吴人。”
“不错,他们是魏人,但几十年前呢,他们的父辈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吗?几十年前,我们的父辈祖辈是什么人,你们清楚吗?”孙亮指着那些麻木的俘虏高声问道。
朱宣等人与周边俘虏都有些愣了,有些俘虏想起了家中的父母妻儿,不禁轻轻抽泣起来。
“孙长官,你的意思是?”朱宣疑惑道。
“咱们的祖辈与他们祖辈父辈一样,没有吴魏之分,都是汉人。他们今既然放下炼枪,我们就要以诚相待。派冉城守府去,要些帐蓬物资过来。另外,对伤患人员,要积极抢救。找些郎中过来,不能放任伤员重伤至死。”
“是。”朱宣忙叫过一人吩咐了一会,那人急忙去了。
这时那老年军医也检查完伤卒,走了过来,在一旁拱手道:“禀贵人,这个伤卒腿部伤口已经发炎腐烂,的确救不了。”
孙亮不置可否,随朱宣来的一人走到重伤欲死的魏卒身边看了看,道:“报告孙长官,属下团卫生队总管许明,略懂医术。据属下观察,此人伤口已经发炎,当属不治之粒”
“噢,那许营官,为什么此人会发炎?”
“此缺为我轰雷弹片所伤,腿内有当有异物,以至伤口化脓发炎。”
“既然知道,为何不取出异物?”
“这…..,属下医术浅薄,况且就是强行取出,此人也必死无疑。”
“生死暂且放在一旁,有一线希望也当尽力争取。父母生养,历经十余年才长大成人,但为医者,岂可见死不救。”
“孙长官教训的是,许某受教。”许明拱手道。
“朱团长,你把你团卫生队人员都召集过来,另备尖厉短刃一把,尖钳一支,烧开凉冷水一桶,干净麻布绢布和一些丝线、缝针和一些盐巴过来。”
“是。”朱宣应道,急忙叫身边亲卫前去准备了。
一会儿功夫,东西已经备齐。这边伤员,也被放置在一张案桌上。十几个团卫生员,也陆续到来。
听到吴军郎中将对将死魏卒进行现场救治,许多魏卒都挤在栅栏边观看着。
“许队长,你先用往凉水中加少许盐巴,用稀盐水给给伤员伤口清洗一下。顾军医,你也上前协助。”孙亮先吩咐着,接着又亲自上前,检查起那些拿来的工具。短刃是一把锋利的军中匕首,钳子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全然没有后世手术刀手术钳的一丝影子。但事情紧急,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孙亮让茹燃一个火把,把清洗后的刀、钳放在火焰上烤了烤。来到伤卒身边。
许明已经把伤口清洗干净了。红白的伤口并没有原来看起来那么恶心腐臭。
孙亮用刃尖轻轻触了触伤口处,明显感到了一处硬物,应该是一块弹片,深深陷在大腿内。
伤口触疼,昏迷的魏卒下意识地抽动大腿,急促地呻吟着。
“来几个人,等会把他按住了,大腿不能有丝毫动弹。”
几个卫生员上去,把伤员按住。孙亮拿短刃,在伤处轻轻去除腐肉,尖锐的弹片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