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前蜀汉丞相街亭之败,诸葛武候自贬三级,蜀汉朝中肃然。如今丞相新城之败,丞相自来武昌请罪,朝廷也当有功当赏,有过当罚。臣以为,当效武候之例,去丞相之职,贬而用之。”韦昭拱手道。
“陛下,丞相之才,当可称为国士无双,朝廷罚之,还当用之。”吏部尚书孙嘿亦起身奏道。
见众臣意见一致,孙亮道:“朝廷用之,赏罚自当分名。诸葛恪新城之败,若非骠骑将军救援,十万大军,几近不保。其不听人言,刚愎自用,不加以惩处,难以服众,难以告慰淮南战死兄弟。着除诸葛恪丞相、内阁大臣、扬州牧之职,降其封为亭候。降为交州刺史,刻日启行。”
“陛下圣明。”众臣起身,拱手道。
“陛下,然扬州如何安排?”孙嘿启奏道。
“除骠骑将军荆州牧,任扬州牧、豫州牧。大司马吕岱除近卫军总参谋长,任荆州牧,兼陪都留守使。”
“臣尊旨,”吕岱拱手道。
“陛下,你这是要回驾建业?”韦昭惊喜道。在场众臣,连全尚、全纪都俱现喜色,虽说已在武昌呆了整整两年,但在众臣心底,仍是把建业当作都城。
“武昌即为陪都,朕还是会不时前来的。武昌宫城,稍稍维护即可,不必多有耗费。着各部准备吧,务必轻车简从。不日随朕回建业吧。”孙亮淡淡道。要不是扬州世家盘根错节,事务极其繁杂,非得有自己坐镇不可,孙亮真的有些不想回驾建业。
事情已做了决定,众臣纷纷告退回去安排。
“陛下,是回宫还是?”丁立过来,问道。
“不忙,着人宣召诸葛恪前来,朕和他谈谈。”孙亮吩咐道。
“是。”丁立随即下去安排。
“陛下,臣…..”见孙亮召见诸葛恪,韦昭等都上来请求道。
“你们都忙你们的去吧。朕就要这见见他吧。留子瑞在此即可。”孙亮摆摆手道。
“那臣等告退。”韦昭等拱手告辞。
不一会,诸葛恪穿着便衣来到。见到孙亮欲行君臣大礼。
“免了。赐坐,上茶。”孙亮淡淡道。
“罪臣不敢有失君臣礼仪。”诸葛恪坚持大礼参拜。施礼后肃立一旁。
孙亮站起身来,走到厅旁胡椅坐下,指着旁边胡椅道:“世叔,坐下吧,咱们今日不论君臣,唯论家谊。”
“臣惶恐,不敢当陛下之称。”诸葛恪执拗道。
“唉,世叔。你们诸葛家累世仕吴,功在社稷,朕岂能不感怀于心?昔日先帝榻前,先帝将朕托付于尔等,如仿历历在目。”孙亮叹道。
“陛下,臣有罪,有付大帝重托。”诸葛恪当即跪下,哽咽道。
孙亮上前,拉起诸葛恪道:“世叔,且坐,听朕言来。”
诸葛恪哽咽着,在孙亮一旁坐下了。
“世叔,你是一个冶国能臣。先帝曾赞英才卓越,超逾伦匹,但恨你刚愎自用,不听人言。寿春之战前,如你听得人言,及时回师新城,哪有寿春城下之败?即屯军城下,听得人言,岂能中诸葛诞之计?”
“罪臣惭愧,请陛下责罚。”诸葛恪俯首道。
“唉,人常言胜败乃兵家常事,但寿春之战,禁军损失极重,社稷动摇,不加以处置,又何以明赏罚。世叔,寿春城下之败,你还得担主要责任。”孙亮叹道。
“寿春之败,诸葛恪一个担之,任由陛下责罚。”诸葛恪道。
“好。世叔果是明事理之人。今日朝廷已有定论,除世叔丞相、扬州牧之职,降爵亭候。另任世叔为交州刺史。”
“罪臣谢陛下隆恩。寿春损兵折将无数,陛下不究罪臣死罪,复以交州重任于罪臣,罪臣感激涕零,原克日赶赴交州,为陛下效死。”诸葛恪离座,跪倒在地上,泣道。
“世叔,请起。”孙亮示意,有侍者上前扶起诸葛恪。
“世叔能有这个态度,朕心甚慰。在朕眼中,交州之重,不下于荆扬。有件东西,还请世叔看年。”孙亮道。接着向全纪道:“子瑞,让人把那个东西抬上来。”
全纪出门招呼,几个把一个蒙着绸布的工西抬了进来,全纪屏退侍者,过去把绸布揭开,里而却是一个木制大球,被一个木轴穿着,挂在一个木台上。如果有后世之人看到,一定认识。这正是后世的地球仪。
“世叔,请看?”
“这,这个木球却是何物?”诸葛恪奇道,走到近前,细细看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