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辨厅是提供给武昌大学一些大师们讲学与辨论的场所,是孙亮所取。孙亮并不知道思辩两字在后世哲学中的意义,只是取其字面意思。有哲人说,真理越辩越明,这研究学问,不就得思索,再辩论一番吗?故而,这也常常成为学校中各种辩论的场所,天天闹哄哄的,是学生们最喜欢前往的地方。
思辩厅中,正有人与王蕃争辩着什么,宽大的讲台上,一边摆放着一个几尺高,木制的浑天仪,也就是一个木头制成的球框,被底座的四根柱撑着,而另一边,则摆放着一个大地球仪。
王蕃是处二十七八岁的精瘦中等个子的青年,另一个正和他辩论的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王蕃话倒不多,倒是那个少年一副激愤的样子,看来,这个少年倒是洛珍学说的拥趸。
“王夫子,你说明说,这大地到底是是方的,是圆的?”这少年问道。
“浑天如鸡子。天体圆如弹丸,地如鸡子中黄,孤居于天内,天大而地小。天表里有水,天之包地,犹壳之裹黄。天地各乘气而立,载水而浮。这地,居于浑天之中。”
“你是说,地球如蛋黄一般,是个球啰?”那少年笑道。
“这,自古皆言天圆地方,天地鸡子,则地如棋盘,故有四向之分。若如尔言,地如球,则四向何分?”王蕃指着地球仪道:“若真如尔等所言,岂不茅盾,如此,一人自西往东,不停地走,到最后反成自西回到始点了,这四向不也混淆不堪了吗?”
“这…”这次,少年倒被王蒙问倒了。
“你看,地若是方的,四方也不会混了吧?”
“是。”少年被带得不觉点了点头,突而又意识到什么,又急道:“不,不是这样的。”说着两眼看看台下,准备换人上来,猛地看到孙亮等人,不由大喜,招呼道:“夫子,洛夫子!”
洛珍在台下早已摩拳擦掌,见学生被王蕃轻易辩倒,怒冲冲上台,道:“不学无术!下次好好学。”
“是。谨尊夫之之训。”那学生,向着比他还小一大截的洛珍恭敬道。
“这位是?”王蕃本不就原与这个少年在这辩论,又见一个更小的女孩上来,不觉疑惑道。
“这是我们洛夫子。咱们洛夫子,天文、地理,算术无一不通。那本《算术基础》基础,还有地球之论,都是我们洛夫子提出来的。”那少年得意地道。
“哦。王蕃见过洛夫子。”王蕃吃了一惊。那本算术基础,他早有见识,其中绝妙,绝可流传千古,想不到竟是当前这个小女孩所创,
“免了。”洛珍淡淡道,“王夫子,你说大地是方的,那我问你,这大地有边界吗?”
“大地极广,无边无际,不过,地有四方,想必也是有边界的,只是极远,人不可达也。”
“那就是有了。不可达,一人一生不可达,若子子孙孙,无穷无尽地走下去,也不是不可达的。”洛珍道。
“洛夫子说的是,若无穷地走下云,终有到达的一天。”王蕃道。
“既然到现在都没人走过,王夫人怎么知道地是方的?”洛珍道。
“这,是源自古圣先贤所言。”王夫人有些尴尬道。
“那么,古圣先贤是到过边界的啦?”
“这个,不曾听说过。”
“就是极可能没去过啦,那怎么能肯定地是方的?”洛珍笑道。台下,一众少年振奋地似在跳起来。
“这个,地有四向,四向相延,可不是这样。若地是个球形,那四向如何区分?”王蕃双提起驳倒先前少年的问题。
“四向?又是古圣先贤定的吧。”洛珍笑道,“这世间,是有天地呢,还是先有古圣先贤呢?”
“这个,盘古开天劈地,才有天地,后育化生灵,想来,应该先有天地吧。”
“那不就结了。天地先育成,后有古圣先贤定四向。这天地,盘古开成什么样就应该是什么样,总不能因为古对先贤定了四向,这地就得变成方的了吧?”洛珍道。
王蕃不觉一愣,迟疑着不知怎么回答是好。台下,许多少年禁不住欢呼起来。孙亮也不觉莞尔。
“那洛夫子怎么解释,这人为什么一直从东走,又从西回到始点呢,这不是方向错乱了吗?”
“即说大地自开天劈地如何就如何,谁还管四向之分。”洛珍指着地球仪道,此人一直向东,则他前方是东,他始终向东而行,一直回到了始点。正因为他走着是一个大圆。这方向,不过是人为所定。比如,你现在在我东面,但对再你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