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疑惑,还望顾夫子解之?”
“陛下但说,顾某虽才疏学浅,但将尽力为陛下分说。”顾预拱手道。
“顾夫子常言圣人,不知何为圣人。这孔圣人是生而即圣还是学而成圣?”
“《易?乾》:“圣人作而万物睹。”《孟子?滕文公下》:“尧舜既没,圣人之道衰。”。圣人者,知行完备、至善之人也。所谓“圣人”,上左有“耳”以表闻道,通达天地之正理;上右有“口”表以宣扬道理,教化大众;下边的“王”代表统率万物为王之徳,德行遍处施行。上古之时,顾某未曾清闻,但据书记,孔子曾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故以顾某看来,孙夫子不是生而为圣者。”这顾预果然知识渊博,摇头摆尾又是一通说辞。
孙亮笑了笑,淡淡道:“哦。那典籍记载,这孔夫子学后多少年而成圣?诛少正卯之时,是否已经成圣?”
“这…曲籍未载,顾某不知?”顾豫忧疑了好久,拱手道。
“哦,那是不是有可能孔夫子诛少正卯时尚未成圣,只是一普通之人。故而不能认为圣人诛少正卯。人都有过失,而杀少正卯,或许是夫子成圣前不当之行?”
“这,顾某不敢妄议圣人。”顾预惶恐道。
“有什么妄议不妾议的,夫子未成圣时,亦即普通之人。人道:金无赤足,人无完人。出些错失也在所难免。”全纪冷冷道。
“呵呵。顾夫子退下吧。”孙亮笑道,又向诸人道:“夫子诛少正卯,诸卿家有祥知其情者吗?”
韦昭上前,拱手道:“陛下,《荀子?宥坐》、《尹文子》、《孔子家语》、《淮南子》、《史记》、《论衡》俱有记载。
少正卯者,鲁之闻人也,与夫从并这鲁人。夫子讲学,少正卯亦计学。夫子门人三盈三虚,闵子骞之徒去圣人而从己。独颜渊不去。孔子为鲁摄相,朝七日而诛少正卯。”
“哦。依朕看来,这少正卯既能去夫子之门徒,也非寻常之人。以闵子骞之智,足以昭善恶、决去就,犹深悦少正卯之义,则少正卯之说也并不是全无道理,其人罪并不彰显。夫子又为何诛杀其不可。
仲尼与之并居,不能以义服其心,与之立教,又不能使弟子不叛己。少正卯其人,能顷夫子之徒,鲁国之人,想必以其人为贤者。民以为贤,仲尼始为政七日而诛之,难道百姓不疑惑夫子嫉贤吗?嫉贤而惑民,夫子凭什么执鲁之政?”
“陛下,臣以为,夫子诛少正卯之事,或可存疑,夫子不一定诛杀的少正卯。”薛莹起身道。
“哦。”孙亮大感意外。
“陛下,诸位大人,书载夫子诛少正卯,首起于《荀子?宥坐》,后遂有诸书记载。然如此大事,为何不见书于《论语》、《春秋》,《孟子》亦不曾言。而春秋诸子之书,多有寓言之事,并不能当真。《庄子.盗跖》曾记夫子受盗跖之斥,以至出门上车,执辔三失,目芒然无见,色若死灰,据轼低头,不能出气,其事果有乎?荀子何人也,其后夫子二百余年,其从何得知夫子之行?
其二,春秋之时,当此之时,“刑不上大夫”乃是周礼,即一般刑狱之事,也须“大司寇以狱之成告于王,王命三公参听之。三公以狱之成告于王,王三又,然后制刑”,夫子代行相事,岂能为政七日而以“此小人雄桀也”为名而擅杀大夫,难道,夫子不知周礼鲁制吗?
其三,诸书记载抵触之处甚多。据《太史公书》所言,其于《鲁周公世家》中记,十二年,使仲由毁三桓城,收其甲兵。孟氏不肯堕城,伐之,不克而止。季桓子受齐女乐,孔子去。而《孔子世家》则记夫子十四年为司寇,诛少正卯,不亦错乎。正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
其四,《论语?颜渊》:“季康子问政于孔子曰:如杀无道,以就有道,何如。孔子对曰: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夫子历来提倡仁德,极厌恶轻易诛杀,莫非,夫子如此圣人,竟是反复之小人。
是矣,臣以为,夫子诛少正卯之事,及先秦诸子假托,以壮其论而已,并不值得一信。”
薛莹的一番话,有理有据,说得在场众人瞠目结舌。
“啥哈,薛卿家果然博学。解了朕之疑惑。薛卿家请入座。”孙亮笑道。
“陛下谬赞了。臣不胜汘颜。”薛莹拱手称谢后退下。
“诸位卿家。朕今日受益非浅。世人都道,理不辩不明,果不其然。今日建业诸学兴盛,然又由此多启争执。朕闻建业大学有思辩之厅,不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