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宫举办的这次经筵,到最后几乎成了夫子诛杀了少正卯是否恰当的辩论。而薛莹看似对孔夫子的维护,不就是更进一步非议夫子?若不当杀而杀之,这不就说明夫子的不义,不仁,不智?
而朝廷,从孙亮到诸勋臣,对夫子诛少正卯都是极为否定的。而且,当今陛下更明确提出要采众家之言,兴华夏文教。
其实,诸儒并不在乎事实的真相,不过是叹夫子行诛为名,随时威吓、攻击其它学派,维护自汉以来儒术的独尊地位而已。
近些日子,朝廷又是允许大学设儒学院,中学加一定傅学课。小皇帝更开办经筵。可今日看来,大家还是过于乐观了。
儒文报社,一群老儒会聚一堂,骂声不绝于耳。
“沈兄,眼看妖氛日炽,正道轮丧。我们何去何从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丧气道。
“倒行逆施!倒行逆施!”一个老儒不任口地责骂道,“我们要反击!”
“可我们如何反击?”
“顾兄,张兄,你们立刻文,刊发到《儒文》报上,我们要发增刊,以正视听。”那老儒道。
“子正兄,写文吾等倒行。只是刊到报上又如何?《儒文》报根本卖不动。”张姓儒生无奈道。
“卖不动咱们就派发,不要钱的东西,咱们还怕没人要?”
“这倒可行。只是这样花费更多了。这个月只筹到三十万,若印数一多,怕用不了几天。”顾姓儒者道。
“钱不要紧,豁着这张老脸不要,我再找各世家、勋贵们再筹点。”
“现在朝廷强力推行新政,好些世家自顾不暇,而勋臣们又看着朝廷动向,这钱不好筹啊?咱们报社,一月所需,可不是小数目。”
“要不,咱们也为商家登些广告?听说《商报》每日印刷巨量,报纸卖得极廉价,但报社还有赢余。”一个儒者道。
“与走夫贩卒为伍,还与他们斤斤计计,沾惹铜臭?那我儒文报之骨气何在?”
“子正兄之忧,小弟如何不知。这次商人虽说是商贾,但确是雅人。他也正过学,后因生活窘迫弃文从商,也是我们《儒文》报的忠实读者。十分钦佩我们《儒文》报铮铮铁骨。愿意赞助我们《儒文》报。其所从事之业也可算雅业。”
“哦。是何雅业?”
“是个经营书刊、笔墨纸砚、书籍的商家。”
“如此也不算俗物。子正兄意下如何?”
“也好,你去会会他。在不起眼地方给他登此广告吧。”见房中诸人皆有赞同之意,子正勉强道。
商报这边,洛珍约不满也传了过来。经筵之上,顾姓儒生竟斥新学为怪谬之论,并向陛下进言,效夫子而诛郡邪。这可把洛珍气坏,听说后,马上就跳着要找顾儒算帐。还好被全婷、孙亮拉住了。
禀着孙亮要文斗,不要武斗的旨意,洛珍紧急召令建业大学、女子大学一干弟子写批驳之文,《商报》加发增刊,批驳腐儒可耻行为,并上街围堵诸腐儒。
这边,众儒之乎者也的文章还没出炉,儒文报社前面就多了许许多一边向过往行人派发商报,一边探动手臂的学子。
为了防止抗议的学子们过激行为,皇城司紧急调派巡捕在儒文报社及顾姓大儒大宅外戒备。但由于抗议学子过多,顾预等一本老儒也没敢发挥舍身取义的儒者风范,被众学子堵在家中,龟缩不出,惶惶不可终日。更令他们郁闷的是,外面诸学子,还有好些是他们子侄。
足足三日,才在皇城司一干人员劝说下离去。
“哈哈,让那些腐儒知道点厉害,到底谁才是奸邪!”示威总导演洛珍,一回到宫中就兴高彩列的叫道。
全婷蹙了蹙眉,狠狠瞪了洛珍一眼,孙亮摇了摇头。
“陛下,全婷,你是没看到那些腐儒气急败坏的样子。呵呵。”
“癫够了没有,癫够了做正事,织场、成衣场,女子学校、集团的事情一大堆,你还有闲心搞什么示威!”全婷冷冷道。
洛珍吐了吐舌头,立马使出了绝招,跑到全婷身边,抱着全婷的手臂,摇晃着,“婷姐,织坊、成衣坊不是有丽姐、洁华姐、朝姝县她们看着吗?我这组织学生吓吓那群腐儒,也是事关陛下昌盛文教的大计呢。”
洛珍等都孙亮前世后宫四大宠妃,号称思香媚寝,想不到,这世仍然遭遇到了,她们却都与全婷等打得火热,这不可思议的缘份,让孙亮心中一阵阵叹息。
撒娇果然不愧是洛珍的杀手锏,全婷语气温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