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亮着力于南海诸岛的消息传到了洛阳,司马昭接报,对孙亮这种舍本逐未的行役不由哈哈大笑。这两年,近卫军的战力确实给司马昭带来了沉重的圧力。
“哈哈,无知小儿。竟然放着中原之地不来相争,跑到海上去了。此乃天助我大魏啊。”府邸之中,司马昭欢声大笑。
“大将军应说天助司马氏才是,这是天命眷顾司马啊。”贾充笑道。
“呵呵,说得不错。我司马氏与大魏同休,天命顾魏,也必顾司马。”司马昭笑道。
“大将军,可这孙吴之势仍十分炽盛,于内推行新政,各世家俯首应命,于外,各近卫军并没有消弱。襄阳驻有近卫军一个军,近四万人,安城驻一个军,淮南驻一个军,三个军十万余人,江州又屯驻一个军,能东西接应,如今又新编了近卫第五军。按孙吴编制,五个近卫军,人数将在十五万人。还有近卫工程师近六万余人及郡兵。以钟某看来,孙亮的实力是越发的强盛了。”一旁的钟会忧虑道。
“士季老弟,不是这样算的。孙吴小皇帝在国内,肆意推行所谓的新政,刻意盘剥世族,如今吴国境内看似平静,但诸世族心中实是深恨之。为了推广新政,光扬州之地,孙吴抽调近卫军近两万人,在各郡强形镇驻,此两万近卫军,实际也陷身扬州,一旦有所变动,则扬州必乱此其一;孙吴小儿聚近卫军一部与大部近卫工程师,也就是士季所说的近卫第五军数万之众,为了区区林邑调到西南,如今又与扶南国交恶,扶南国拥众五六十万,国内山险水恶,岂是易于之辈,这近卫军数万之众,看来是要深陷西南了。如今,我军面对着仍然只是近卫三个军,并没有加增人马。而且,据贾某看来,这三军不是加强,还是变弱了。”贾充言笑晏晏,一一分析道,案后司马昭捻须点头。
“哦,公闾兄何以认为此三军不是更强,还是变弱了?钟某倒要请教。”
“孙亮国力如今专注于西南与千里海岛,必大耗国力,进而影响近卫军的装备;而且,孙吴推行新政,侵夺世族之利,如今统兵之帅,如襄阳之陆抗、淮南朱据等世族子弟,心中能不有介缔?是矣,贾某说其势弱了。否则,以陆、朱之能,拥兵数万,近年来哪有谨守边境不思进取之事,此可谓将无战心矣。”贾充笑道。
看着侃侃而谈,似似而非的贾充,钟某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大将军,是以说是天佑司马氏啊,否则,若孙吴小皇帝不昏聩,以近军之能,若孙吴将西南数万近卫军集力北上,又不在扬州倒行逆施,则最少再集六万之众,若放之于豫州,则豫州之地,可集近卫军近二十万之众,如此,我许洛之地危矣。”
“不错。以许洛之地,确实难以抵挡二十万近卫军之力。”司马昭也点头道。
钟会彻底无语。对这种有些诡异的态势,他也猜不透孙吴为什么不集力北上,反而南上的道理。
“士季,你怎么看?”司马昭见素来能言善辩,善于审时度势的钟会有些反常,转头问道。
“属下也实在搞不清孙吴小皇帝这是何故,或许真是昏聩了。”钟会摇了摇头道。
“士季,你看我大魏眼下,当如何行事?我军能否南下破敌一部?”
“大将军,不可。襄樊之地,易守难攻,陆抗拥军四万,又有江陵、武昌为后盾,甚至江夏方面也可派出援军。南阳守兵虽有十余万,但也难以攻克襄樊。汝南这边,江夏、淮南成犄角之势,近卫军不下八万,也非轻易可胜之。”钟会急道。
“若我集幽、青、兖、豫、徐数郡之力,连同许洛大军,数十万大军一起南下,还不能破淮南近卫军吗?”司马昭愤道。
“若集数十万大军南下,淮南近卫军或不能抵抗,但若孙吴又调江州等地援军前来呢?江州等地,还有孙吴的近卫水军,诸郡兵力,还是能拼凑得出十余万大军的。那时,这寿春之地,将会是国运之战。若孙吴战败,或可凭水军之力,大部南逃,隔江而守;若我军受挫,则近卫军北上,则我大魏何处可守?”
听得钟会的分析,司马昭不由沉吟了起来。
“大将军,确如士季所言,此乃险策。”贾充道:“如今大魏,叵测小人还有不少,到时未必能一心随大将军南下。”
贾充一言,司马昭也清醒了过来。现在,曹魏之中,因为自己坐拥大军,心情曹魏者敢努不敢言,但一旦大军再遭挫败,那时反对者一起,司马氏一族面临的就是灭族之祸,这险,确实大了些。
“大将军,以今大魏之力,还未可轻言必胜孙吴。如今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