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动了什么法子进行隐蔽,还花了数月让自己放松警惕以习惯与她相处!
这个毒妇!!!
“来人——来人啊,”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已经感觉自己的力气在不断地流失,身体越来越虚弱:“你——你为什么要毒杀我?”
“可不是我做的。”云祈打了个哈欠道:“云祈现在应该在郡夫人府里因风寒而沉睡,何况同是临国出身的,我为什么要害你?”
她早就把自己的身份做好,所有的嫌疑都摘干净了。
“我下头的人呢——那些侍女呢?”唐以掐着自己的喉咙厉声道:“你买通了她们?!”
“嗯,买通了,砸了不少银子。”云祈低头摆弄着指甲,漫不经心道:“你差不多再过一个时就可以放心的去了。”
唐以眼神一紧,直接用尽全身力气扑了过去,想要掐住她的咽喉。
可下一秒,云祈抬手就直接卡住了他的关节,将那右臂一扭一按就直接用军队标准的擒拿式把他按在了桌子上,神情依旧淡漠而事不关己:“你改革金国,调和矛盾,做的事也太多了一些。”
“你——你这个疯子!”唐以根本不知道这女人还会这些东西,他只能感觉到头脑越发的昏沉难受,肚子已经开始绞痛的让他想要嘶吼,明显中毒症状在越来越明显地表现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跑到金国又做这些事情,你到底是哪个阵营的?”
“有哪几个阵营?”云祈按着他跟按着一只虚弱的螃蟹似的,慢悠悠地数道:“西夏太弱,蒙古太散,那就是金、宋、临,你以为我是属于这三个里头的?”
“是柳恣,是柳恣让你潜伏过来的,是不是?!”唐以只觉得想呕吐又吐不出来,怒意和惊惧同时在不断地翻卷着:“柳恣他为什么让你做这些事情?!你是间谍?!”
那柳恣,难道已经神通广大到早就埋了这一笔的棋子,就为了扳倒整个金国吗?!
“错了。”云祈平静道:“我是第四个阵营里的。”
“还有谁?还有谁?!”唐以直到现在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杀了自己,激烈地想要挣扎开她的钳制却又于事无补,只厉声吼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第四个阵营,恐怕只有我一个人呢。”云祈低头喃喃道:“四处攀附的菟丝花而已。”
他死之前,听见了带着笑意的叹息声。
唐以走的很痛苦。
整个尚书府都静悄悄的,仿佛没人能听见他的声音。
而云祈,是看着他抱着肚子在厢房里打滚嘶吼,直到那人彻底心跳停止以后才从侧门回的郡夫人府。
魏原等在她的轿前,神情恭顺温驯如一条早就被□□好的犬。
唐以的死讯是在两后才传出来的。
据是那大人自己吩咐婢女们不要进去打扰,一个人在南院里闭关不出思考种痘之策,最后被过去送口信的厮发现暴毙在屋内的。
据完颜雍听到消息的时候直接震怒,不光掀翻了身边的梨花桌翡翠笔洗,连带着四五都面如死灰,接连杖毙了好几个下人。
云祈依旧在重病之中,脸色苍白如纸,每日都被虚汗浸透衣衫,最后都没有办法出府送那故人一程。
可问题在于,唐以这突然没来由的暴毙,直接就让整个金国的朝廷全都乱了套。
改革走了一半,官僚之间的倾向态势还没有稳定下来,就连金国的贵族也需要有个中间人理和安抚,还有糖业的发展、牛痘之事的管理等等……
从前唐以是个相当耐使唤的男人,什么事都能够独当一面做的很好。
可现在他突然撒手人寰,好几样重要的事务都突然失去了领头羊,少不了有浑水摸鱼之辈过来掺和一手,想要从中谋些好处。
完颜雍第一反应就是让云祈帮忙顶着。
可她因为风寒和在沂州被累累白骨吓着的缘故,已经大病数月气若游丝了。
本来是要做电台,可电台没做出来临国那边就闹了幺蛾子,一路杀干净十几万的攻城军还打到了沂州,把皇帝本人都直接震慑地直接南下求和。
她从寒冬腊月里病到现在,在朝廷中又太多人牵挂担心着,各种名贵药材流水似的往里送就是不见好转。
再把这女人强行拉出来让她担着,实在是不可能。
金国这边最终还是按了个辞把唐以的死因给糊弄了过去,至于宫廷内部的派系纷争和如何变化,暂且不表。
总归是死了个干干净净,没办法再闹腾出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