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别有一番寒冷的风情。只是在这风景如画的北欧雪原,没有童话中五颜六色的漂亮屋子;没有高大的破冰船在漂浮的冰块中缓缓穿行;没有令人流连忘返的北极光;甚至就连圣诞节都没有可爱的驯鹿拉着雪橇带着红衣服的圣诞老人给人们送来礼物......
只有无边无际的白色,和难以挣脱的恐惧。
因为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所有人被要求不得下车,紧握着枪的付远卓眺望着窗外,盯着天际线尽头一座木屋的尖顶,脑子里各种画面乱窜,如果发生了枪战他该怎么办,如果他所在的运兵车被打坏了怎么办,如果自己受伤了该怎么办.....
恐怖又惊悚的画面又让他的心跌入了看不见底的深渊,他闭上了眼睛,似乎看见了自己的葬礼,看到了父亲和母亲在自己的遗体前失声痛哭,于是他立刻又睁开了眼睛。
所有人的脸色都很苍白,从清晨的兴奋激动到现在的忐忑绝望,经历了两个极端的太极龙学员连说话的勇气也丧失了,运兵车里寂静的吓人,就连雪掉落在车窗上的沙沙声都清晰可闻。
也许是这寂静太过可怕,也不知道是谁问:“你们谁看过《挪威的森林》没有?”
没有人回答也不知道是谁发出的问题。
过了许久,付远卓才像是听见了这遥远的不知何处而来的询问,也许是为了压抑住内心的紧张与害怕,他不由自主的说:“日夲漫画我倒是看了不少,这种文艺小说倒是没看过。”
“没想到付远卓你还是二次元宅男啊?”有人哄笑。
笑声在温热的空气中颤抖,如同一根马上快要被崩断的弦。
“二刺猿怎么了?我永远喜欢纸片人怎么了?吃你们家大米了吗?”向来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二刺猿的付远卓有些恼火的大声说,这怒气不知从何而来。
大家没有继续嘲笑平时经常被嘲笑的班级倒数第一。
“死在这里也算不错.....起码风景还算不错。”汤小勺目光呆滞的望着茫茫的针叶林和雪原,接着她又低声唱道,“……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雪白明月照在大地……”
“MD,我还没有谈过恋爱啊!”何牧贤喃喃的说。
“几分钟的恋情要感受一下吗?付远卓苦笑着调侃,“不过是和男的.....”
“你可以换上女装吗?”何牧贤问。
众人哄笑。
只是笑声短促的令人还来不及感受愉悦,就已经无影无踪。
接着又是无边的沉默。
于是付远卓又想起了成默,他想如果成默在旁边,有个熟人在他也许不会这么害怕。当然,成默也有种让人安定的力量,此时此刻付远卓有些怀念成默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也很想念颜亦童的佛山无影脚;想念一起无忧无虑玩游戏的日子;想念保姆张妈的浏阳蒸菜;也想念爸爸和妈妈的念叨。
唯独,不是那么想念冯茜茜。
付远卓觉得很奇怪。
他掏出手机开始翻照片,觉得眼睛又有些酸,眼角又有湿润。
这时车厢里回荡起了白秀秀沉着冷静的声音:“所有人现在有十分钟时间可以休整,上洗手间,用餐以及做好各项装备检查,十五分钟后我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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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你真觉得我们只有硬闯?”坐在驾驶座的谷士宁转头,用干涩的声音问一旁的白秀秀。
白秀秀扭头看了谷士宁一眼,从他紧张到抽搐的面容上,白秀秀能清楚看到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实际上白秀秀也很害怕,她这么多年第一次心跳如此剧烈,像是完全不受控制,不过她并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
她身上肩负着一百多条年轻的生命,他们还是华夏未来的精英,这沉重的负担几乎压得她无法呼吸。
“也许......也许......”谷士宁滚动着喉咙艰难的说,只是“投降”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白秀秀知道谷士宁想要说什么,她为此挣扎过,做过艰难的思想斗争,但她怎么思考,也认为不能把命运交给别人来主宰。这一秒白秀秀想起了成默,想起他总是很容易就做出最理性的决定,她无比的想要倾听成默的意见,可成默却不在身旁。她暗中深深的吸了口气,打断谷士宁的声音,表情淡然的说道:“不要想太多,有我在,我一定把大家安全送回家.....”
听到白秀秀坚定又自信的话语,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