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清楚沙乌地有这样的习俗,却也没有想到直到现在,竟然还是这样。他想起阿法芙那张稚气未脱的天真脸孔,轻声说:“是不是年纪也太小了一点?”
哈立德满脸无奈的说:“我当然也这么觉得。可在我们这里习俗就是如此,不少女孩八岁就嫁了人......”他端起了桌子上的可乐,惆怅的痛饮了一大口,“没发生战争的时候,这种情况还好一点,现在很多人家为了一点嫁妆不得不把女孩早点嫁出去,这样家里还能少个人吃饭......更惨的是那些被卖到黑市的女孩,她们基本都被沙乌地和欧罗巴人买走了,去年还有人上我家来问过价,想要出钱买阿法芙,我母亲差点就同意,但我坚决不允许,将那个人给打走了。”
成默想起开始塔梅尔大校说过在拉塔基亚就有人出卖他和雅典娜的消息,他认为按照哈立德的表现来看应该不是哈立德,但此刻他却不得不怀疑哈立德的母亲或者爷爷。
哈立德完全不知道成默在想什么,苦涩的笑了笑,“这才是我急着赚钱想要偷渡的原因。如果赚不到钱,我宁愿送阿法芙来这里当女兵,起码她还能拥有一定程度的自由.....”
成默想起了寺庙旁边如林的女兵墓碑,他低声说:“当女兵也太危险了。”
哈立德冷笑道:“十岁嫁人,能活下去的也不多,遇到好点的婆家那就是天大的运气,遇到不那么好的婆家,不是做苦力,就是被折磨死,还不如来当兵.....”
成默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也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大口沁凉的可乐,舞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几个少女在乐器的伴奏下正在唱一首沙乌地民歌。
夜凉如水,歌声凄婉。
“人世间有多少可怜人,
没有立足的地方,
只能依人篱下偷享余荫。
我是他们中的一员,
疲于奔命,
终日出卖劳力,
生活越来越离奇,
压在肩上的重担,
总是有增无减。
别人幸福、优闲,
无忧无虑,
从来不曾象我这样生活过一天。
他们丰衣足食,
荣华富贵,
一辈子享乐到底。
谁都是父精母血,
我和他都是一体,
本质上并无差别;
可是彼此间却隔着一条鸿沟,
有如酒、醋之别。
我倒不是胡言乱语,
只因你是法官,
希望你公公道道地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