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太医院院使高弘果真来到了清泉宫,宁贵妃让他把了平安脉,又请他坐下来聊天。 高弘是她的心腹,为她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脏事,二人早就勾结到了一起。 一听贵妃询问堕胎的药草,立马侃侃而谈起来。 然而宁贵妃却直摇头,“你的这些药我不懂,我要的是一种让人察觉不出来的药物,最好是一击而中。” 高弘立马心领神会,抬手拿起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了“朱砂根”三个字。 宁贵妃不禁皱眉,“朱砂我认识,但是这朱砂根是什么?” 高弘捋着胡须,得意道:“回娘娘的话,朱砂根乃活血止痛之药,为孕妇之忌。这朱砂与朱砂根一字之差,这一不小心看错了,或者抓错了,也是正常的。” 宁贵妃明白了高弘的意思,便道:“院判日理万机,弄错也是可以理解的,要怪就怪这药吧,干嘛名字这么像。” “多谢娘娘宽宥。”高弘讥笑着说,“微臣明白了,这就去给宸王妃请脉。” 宁贵妃微笑点头,目送高弘离开。 高弘出了清泉宫,在惜玉的引领下来到了隆庆宫,却在隆庆宫门前遇到了刚刚诊脉而归的陈邦祖。 陈邦祖是太医院的院判,此人医术高明,却因为家境贫寒,得不到升迁的机会。 刚刚青姚去了文德殿,把陆清棠腹痛的消息告诉了康元帝,康元帝当即命陈邦祖来给陆清棠诊治。 可陈邦祖给陆清棠把脉之时,却并没有诊出异常,反而陆清棠腹中的两个孩子身体强健。 于是陆清棠塞给他一把金叶子,让他替自己说谎。 在底层挣扎起来的陈邦祖本就圆滑,自然心领神会,攀上淑妃这根高枝儿,这辈子也值了。 “院使大人这是去哪儿啊?”陈邦祖上前拱手道。 高弘却根本不把他放眼里,直言道:“听说宸王妃身体抱恙,特意来此给宸王妃诊脉。” “抱歉了大人,刚刚我已经为宸王妃把完了脉,竟不知也请了院使大人,让您白跑一趟,实在是抱歉。”陈邦祖依旧恭敬着。 高弘皱起眉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怎么会同时请两位太医诊脉? 这宸王妃的架子这么大! 当即,高弘心里顿感不悦。 但他却仍旧装作一副担心的样子,向陈邦祖问道:“那陈院判,宸王妃身体状况怎么样?” 听罢此话,心里想着陆清棠的嘱咐,陈邦祖俨然一副担忧的样子。 “别提了,宸王妃动了胎气,也难怪隆庆宫忙中出错呢。”陈邦祖摆摆手道。 高弘听后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这可怎么了得!那除了动胎气还有旁的病症吗?” “宸王妃还受了惊吓,落水后还着了凉,有些胃痛,吃不下东西,犯恶心,我正想着用些什么药呢。”陈邦祖说着,抬脚便同高弘一道回了太医院。 听到他提起了胃痛的症状,高弘立马双眼放光,提议道:“不如用些朱砂,可以安神,专治心悸受惊。孕妇若用,只要把控住用量,不会中毒的。” 听罢朱砂两个字,陈邦祖当即便心头一紧。 这么多药,为何偏偏用朱砂呢? 要知道,朱砂有毒,且容易与朱砂根混淆。 他心里起了疑,但仍旧附和着说好,边走边讨论起其他药物来。 …… 苏木走的时候陆清棠还在睡着,从宫外回来她就“病了”,吓得哭了好久。 陆清棠哄着她,并把自己的计划悄悄告诉了她。 苏木这才放心。 对于昨晚上把她丢在地上躺了半天,陆清棠很是愧疚的,然而苏木却一点也不在意,反而还安慰起陆清棠来。 这让陆清棠更加愧怍,更是希望苏木不要被宫斗所荼毒。 晚间,陆清棠正坐在床上看医书,苏木走进来告诉她,淑妃宫里过来送安胎药了。 “谁送来的,青姚还是惜玉?” 陆清棠将看过的那页折上,然后合上书,将它放到一边。 苏木眸中闪过似有似无的笑意,“惜玉。” 陆清棠明白了,点头道:“让她进来吧。” “明白。” 苏木说着,转身出门将惜玉引了进来。 惜玉一见到陆清棠便笑了起来,“奴婢见过宸王妃,瞧着您气色好像好一些了。” 她手里端着一碗药,瓷白色的釉上描着一对儿鲜红色的鱼儿。 “多亏了淑妃娘娘的照拂,否则在这里本王妃举目无亲,如何能立足?”陆清棠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宫女扉羽。 扉羽连忙转身将梳妆台妆奁盒子里的取出一捧金叶子,又听陆清棠开了口,“拿去给姐妹们吃点茶吧,小小心意,别嫌少。” “宸王妃您太客气了!” 惜玉双眸放着光,将手里碗放下,伸手去接扉羽手里的金叶子。 扉羽年纪小,做事有些毛手毛脚,递给陆清棠金叶子的时候将金叶子撒了一地。 惜玉心疼那叶子,连忙与扉羽一同捡起并收好。 惜玉再次端起那碗安胎药,“娘娘快些服下安胎药吧,凉了可就失了药效了。我们娘娘知道宸王妃不爱吃药,特意让奴婢看着你吃呢。” 这话一听便知是假的。 慢说她从未与淑妃说过自己这么一个习性,陆清棠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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