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高兴极了。
就在刚才,才过去不到一刻钟,天启皇帝发布诏令,由左都督田尔耕代替骆思恭出任锦衣卫都指挥使。
要知道,田尔耕和魏忠贤的关系还不错,几次给他送礼,希望他能在天启皇帝面前多多美言,好谋个好差事。没想到,还没等他操作呢,这个天大的肉饼就掉在他头上。
“不过,田尔耕终归算是朋友,他掌管锦衣卫,也要呈自己的人情。远比那个不听招呼的骆思恭强得多。”魏忠贤开心的想到。
魏忠贤知道,这次替换,是天启皇帝对锦衣卫的强烈不满造成的。
骆思恭掌管的锦衣卫失去了立场,竟然帮助东林党打压监税太监。他忘了,锦衣卫的职责是天子的耳目,是天子的鹰犬。
鹰犬就不能有自己的独立意志,不帮主子的鹰犬,还有存活的必要吗?骆思恭的下场也提醒了他,不要妄想完全蒙蔽皇帝。
左都督田尔耕代替骆思恭出任锦衣卫都指挥使的消息,引起朝堂上一片哗然。
锦衣卫是皇帝的锦衣亲军,指挥使的替换文臣是无权过问的。在这个问题上东林党也真的没有什么办法。
骆思恭和东林党走得近,大家都知道,他被替换实际已经表明了皇帝的态度。
朝堂诸臣一时有些失声,风向好像不对啊。
京郊皇庄那边发生了一点小事,小王庄和固庄的管事太监被杖毙,官校被绑送回东厂,传言他们在东厂被魏公公亲自下令处决。
庄头和伴当被剥夺一切,全家沦为地位最低的佃户。
皇庄佃户纷纷传言,他们是因为太过贪婪犯了信王的忌讳。
一时间属于信王的皇庄内,太监、官校们大为收敛。他们不是朝廷经制官员,信王打死他们比打死平民麻烦还小。
皇庄的这点小事,没引起朝堂上任何人注意。
左都督田尔耕上任锦衣卫都指挥使,立即做出人员调整。大批骆思恭时代的老人调离。例如北镇抚司指挥刘侨离任,武进士出身的许显纯接任北镇抚司指挥一职。
在京城,北镇抚司位置十分重要,他直接掌管着诏狱,是京城的要害部门。许显纯,这个名字朝臣们都很陌生,只知道他是驸马都尉许从成的孙子,武进士出身,在朝堂上毫无名气。
东林党被锦衣卫的人员调动吓了一跳,和他们走得较近锦衣卫官员,被纷纷调离。
锦衣卫进行大量人员调整后,再次蛰伏了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的行动。
几天过后,朝堂上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弹劾奏章再次蜂拥而起。
长春宫,天启皇帝朱由校雕刻的小老虎已经完成,他正在细心的磨去最后的毛刺,准备抛光上色。
锦衣卫新的奏报,田尔耕已经送来。内容,天启皇帝朱由校也早已知道。他所料不假,锦衣卫前面的奏报偏向性很重,已经有瞒骗的嫌疑了。
民间的情况并不像文臣们说的那样糟糕,监税太监是有些跋扈贪财,可绝没有文官们描述的那么可怕。
有了锦衣卫的奏报,再结合东厂的消息,天启皇帝朱由校安下心来。“没出什么大事就好。”
一阵疯狂的奔跑声从殿外传来,天启皇帝朱由校的心一下提了起来。一个小太监惊慌的冲进殿里,完全没有参见皇帝时应有的礼仪。他面色煞白,斯声叫道:“陛下,不好了,皇后娘娘小产了。”
“什么?”天启皇帝朱由校手中的小老虎掉到地下,他丝毫没有感觉。他怒喝一声:“你说什么?”
小太监扑通跪倒在地,连连叩头,口中重复一遍:“皇,皇后娘娘小产了。”
天启皇帝朱由校感觉眼前一黑,旁边一个机灵的内侍一把扶住了他。天启皇帝狞声叫道:“拉下去,把这诅咒皇后的家伙拉下去,杖毙。”
小太监惨叫着被拖了出去。朱由校望着地下的小老虎发起呆来。半晌他才有气无力地站起身来,向殿外走去。不管什么情况,该面对的他终归还是要面对,他要到坤宁宫去看个究竟,他要与他的皇后在一起。
风起云涌的朝堂上,忽然被泼了一盆冷水。大臣们一时都不敢再出声。皇后娘娘小产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京师。
朱由检也接到消息,他大吃一惊。那个温柔娴静的张皇后怎么就这么倒霉。不会是有什么其他内情吧?
隔了一天,朱由检得到详细的情报。
张皇后感到有些腰酸,她接受宫女按摩后小产的。按摩的宫女已经被杖毙了。至于那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