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六年的春节刚过完,早已迫不及待的朱由校,就派人把胜利号的烫样和图纸送到登莱巡抚袁可立处,让袁可立估算胜利号的建造周期和建造费用。
当登州船厂接到袁可立转交的胜利号烫样和图纸后,胜利号的参数让船厂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超时代的胜利号,吃水深度如此之深,已经远远超出了登州船厂船坞的深度。登州船厂最大的船坞,也容不下胜利号那长近70米宽近16米的庞大船身。
而胜利号如此庞大的船身,也让陆地造船再滑行下海的方案变成了泡影。因为就算在陆地上造好胜利号,船厂也没有任何办法能把胜利号弄到水里去。胜利号的自重,已使滑行变成了不可能。
登州船厂在经过长达10几天的反复讨论后,终于得出最终的结论:胜利号,他们登州船厂根本造不了。
接到登州船厂的回报,登莱巡抚袁可立也傻眼了。
袁可立也没想到,能造珍运船的登州船厂竟然造不了胜利号。
到登州船厂实地了解详情后,深知皇帝对胜利号看重程度的袁可立,不敢怠慢飞速奏报到京城。
了解了胜利号的建造困难后,百思无解的朱由校才找朱由检来商讨解决办法。
看着袁可立列满胜利号建造难题的奏章,朱由检真真是后悔死了。
朱由检真没注意到胜利号那远超时代的庞大船身,和罕见的吃水深度。就这么一个疏漏,朱由检就只能眼看着胜利号图纸烫样齐备,却无法正式开建。
这连开建场地都找不到,就别再提其他的困难了。
眼见小五的眼泪不住在眼眶里打转,朱由校心中轻轻叹息一声。
看来小五这胜利号的设计者,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不管心中的叹息,朱由校稳住心情,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朱由检的肩头,温声安慰着他。
“小五,没关系的。
不就是船坞不够深、不够长、不够宽吗?
朕这就下令,让他们把船坞加深、加长、加宽不就完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值得咱哭哭啼啼的。”
嘴上安慰着小五,但精通木工技艺的朱由校心中非常清楚,想要加深、加长、加宽船坞,可绝不是他嘴上说的那么轻松。
估计没几年反复的测试,恐怕很难扩建出合适的船坞。
“大哥……”
听到朱由校的温声安慰,朱由检懊悔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朱由检感觉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二级舰船配件中就已经出现了船坞,这早已表明:船坞,是舰船的重要配套措施。
可这么明显的道理,朱由检他就是没往心里去。
要是朱由检先出三级船坞,那等胜利号的烫样图纸齐备时,船坞就应该基本建造完成了,那不正好可以开始胜利号的建造。
现在……
而更让朱由检后悔的是,在做完胜利号船模后,他还再次透支积分换取了大共和国号飞剪船。
现在好了,在大共和国号没能做好之前,朱由检根本无法打开三级舰船区域。
这明明知道三级区域内就有深水船坞的建筑图纸,朱由检却无法拿到;
明明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早就摆在了那里,却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就是拿不出来。
朱由检那懊悔的感觉就别提有多大了。
当大哥朱由校的温言安慰声传入耳中,朱由检心中那懊悔的感觉更是变得强烈至极,直激的朱由检鼻头一阵阵发酸、眼睛一阵阵发涩。
除了深水船坞,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低下头,抹了一把脸,朱由检开始拼命思索补救的办法。
思索了很久,朱由检才从前世的记忆中翻出一丝模糊的画面。
似乎、好像、大概这船也能在码头边上造吧?
不管了,有一线希望我也要试试。
“大哥,”
朱由检先轻声的叫了一句,鼓了鼓勇气他又大声叫道:“大哥,要不让我去登州船厂看看吧?我去实地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快速解决的方法。”
听清小五叫嚷的内容,朱由校一愣。
小五想去登州船厂?
这
看到小五红红的眼圈和脸上斑斑的泪痕,朱由校心中不由的一阵酸涩。
也罢,就让小五去看看吧,哪怕找不到方法,也权当让小五前去散散心吧。